不能碰,那就只能让它自己落地。
我盯着那团残魂,忽然笑了:“渊主派你来,就为了洒点血吓唬人?他最近这么缺打手?”
黑影抖了一下。
下一秒,它猛地俯冲,再次张口——这次喷的不是血,是一根细如发丝的绿线,直取残页!
我折扇一展,正要拦截,寒星却抢先一步扑出去,用身体撞偏了那条线。绿线擦着她肩膀掠过,钉进墙壁,整块青砖瞬间化作粉末。
她踉跄一下,单膝跪地。
“寒星!”我伸手去扶。
她摆手,喘着说:“没事……就是手麻……往上爬了……”
我看过去,她裹着布的手掌边缘,黑气已经蔓延到手腕,皮下像是有东西在游走。
“撑住。”我低声说,“你现在要是倒了,我回头怎么跟冥河老怪交代?他还等着收你三年份的漏洞情报当利息。”
她咳了一声:“那您得让他……少算点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头一歪,昏了过去。
我赶紧把她扶住,背到身后绑紧。她体温正常,脉搏也稳,但那只手的颜色越来越深,黑气顺着血脉往心口方向爬。
我低头看袖中残图,那四个字——“天墓在东”——依旧清晰。
风从巷口灌进来,吹得衣角猎猎响。门内的滴水声还在继续,一滴,一滴,不紧不慢。
我摸了摸左眼的琉璃镜,镜面微凉。
刚才残页念出的那句话,我一直没想通。
“楚昭终章”?
我的结局早就写好了吗?
还是说……这根本不是预言,而是通知?
我最后看了眼地上那团缩成球状的残魂,冷声道:“回去告诉渊主——他的快递到了,签收人是他自己。”
说完,我迈步跨过门槛,背着寒星走入漆黑巷道。
脚踩在湿冷的地面上,发出轻微的回响。
走了不到十步,袖中残页忽然又震了一下。
不是警告。
是呼应。
前方黑暗中,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。
我没有停下。
也没有回头。
一只手按在寒星绑带上的结扣处,另一只手握紧了折扇。
滴水声消失了。
空气变得厚重。
我继续往前走,直到看见前方地面有一滩积水。
水面上,倒映出我的脸。
可那张脸上,没有左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