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誓灵印回收,带着钥匙落回我手中。
金属触感冰凉,纹路粗糙,边缘有几处修补过的痕迹——和三千年前那晚一模一样。
我握紧它,低声说:“你以为我会像那些修士一样,看见东西就往上扑?”
渊主的脸色变了。
他伸手去抓那把飞来的假钥,指尖刚触到,整把钥匙轰然炸开,化作一团黑雾,反噬其影身。
墙面剧烈扭曲,他的影像像被风吹散的灰烬,只剩最后一缕声音飘荡:“这局……还没完。”
我没搭理他。
回头看了眼寒星。
她站在原地,手还悬在半空,脸上有点懵。
“你刚才……是在试我?”她问。
“不是。”我说,“是在试你自己能不能忍住别当出头鸟。”
她撇嘴:“我那是怕你被骗。”
“我是谁?”我扬了扬眉。
“玄冥阁主。”她咕哝。
“三千年来改过多少条规则?”我又问。
“数不清。”她答。
“那你紧张什么?”我收起钥匙,拍了拍她肩膀,“真东西在我手里,假的才敢跳出来装大尾巴狼。”
她咧嘴笑了下,随即又皱眉:“可它怎么会有两把?”
“因为渊主不敢亲自来。”我淡淡道,“他怕踩进这片区域触发反噬契约,只能靠远程投影玩花活。但他忘了——远程操控的东西,总会慢半拍。”
我指了指石台:“第一把假钥流血,是为了引我放松警惕。第二把重现,是为了让我以为那是真品,趁我取钥时夺走。结果呢?他自己暴露了节奏。”
寒星听得一愣一愣的:“所以你是故意让他出手的?”
“不然呢?”我合上折扇,轻敲地面,“镇。”
血誓灵印再度扩散,加固对跪地修士的压制。他们没人敢动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我朝密门走去。
寒星赶紧跟上。
走了几步,她忽然问:“主子,刚才你说‘真东西有主人味’……那这把钥匙的主人,是不是一直都是你?”
我没回答。
风从密门缝隙里钻出来,吹动我的衣角。
袖中的钥匙很安静,像是终于回到了该在的地方。
我们走到门前。
门是黑石做的,没有任何纹路,只在中央有个钥匙孔,形状与我手中的青铜钥匙完全吻合。
我伸手去掏。
指尖刚碰到袖口,寒星突然抓住我手臂。
“怎么?”我皱眉。
她盯着门缝,声音压低:“主子,你有没有发现……这扇门,刚才好像……动了一下?”
我停住。
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她眼神认真,没有开玩笑的意思。
我再看向那扇门。
漆黑的石面,毫无动静。
可就在下一秒,门缝底部,一滴水珠缓缓渗出。
不是水。
是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