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瞳孔骤缩。
我没等他回答,手腕一转,折扇彻底贯穿他的咽喉。
噗嗤。
没有太多血,只有一股浓稠的黑气从伤口喷出,随即凝固、碎裂,像烧焦的纸片一样片片剥落。他的九柄血刃寸寸断裂,坠地即化为灰烬。那串骷髅念珠滚落在地,还没停稳,就自行崩解,变成一堆粉末。
整个大殿安静了一瞬。
然后,轰隆一声,头顶的石梁断了,砸下来,在我们之间炸开一片尘烟。
“主子……”寒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,微弱但清醒,“你……杀了他?”
我转身走回去,把她从残碑后扶起来。她脸色苍白,可眼睛亮得很,像是刚看完一场大戏。
“嗯。”我说,“结束了。”
她咧了下嘴,想笑,结果呛了一口灰尘,咳了起来。
我皱眉:“别说话,待会还得喝汤。”
“又要喝?”她嘟囔,“上次七天,这次不会十天吧……”
“你想得美。”我一把将她抱起来,“这次加量,不讲价。”
她哼了一声,脑袋靠在我胸口,不动了。
就在这时,脚下的震动加剧了。
地面裂开,赤红色的光线从缝隙里透上来,像是地底有岩浆在沸腾。那些蓝晶柱一根接一根炸碎,碎片飞溅中,整座天墓开始塌陷。
“走。”我说。
抱着她,我朝着记忆中的出口方向冲去。身后不断传来坍塌声,石块砸地,尘土飞扬,原本的通道已经被压成一条窄缝,只能勉强通行。
拐过最后一个弯,前方出现一道尚未完全闭合的石拱——那是唯一的生路。
可就在我们离出口只剩十几步时,脚下猛然一沉。
一块地板塌了下去。
我立刻侧身翻滚,用背硬扛了一次撞击,总算没松手。抬头一看,原本的出口已被巨石封死,只留下一条勉强容人爬过的缝隙。
“啧。”我低声骂了一句。
寒星趴在我肩上,忽然伸手往前指:“主子……那边!还有条路!”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角落里确实有条隐蔽的斜道,通往更深的地底,入口处刻着一行小字:
**“归途不通,逆者自焚。”**
我笑了。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搞这种恐吓标语?”
她也笑了,虽然笑得有点虚。
我调整了一下姿势,抱着她站起来,“抓紧了。”
她搂紧我的脖子,“主子,你说……咱们能出去吗?”
“你说我在,我就在。”我迈步走向那条暗道,“废话少问,汤管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