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年前,我在神殿跪着,手里捧着那本《道德经》注疏,发现天命簿上有三行被涂改过的字。我没喊冤,没求饶,直接撕了神籍,跳进云海裂痕。那时没人信我,说我疯了,说我是祸世妖星。
可我知道,规则会出bug,天道也会打盹。
雷劫第十三道会卡顿0.3秒,彼岸花开时鬼差会打哈欠,天道耳鸣期因果算不准——这些都不是秘密,只是没人敢用。
我用了。
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三界开始抖。
我不是为了救谁,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。我只是讨厌被人当成程序里的变量,按着预设路线跑。
而现在,这张秘图指向东方,那里不在任何古籍记载中,连《天命漏洞手册》都没提过它的名字。踏进去,就是踏进规则之外的混沌地带。
可那又怎样?
我转身面向她,伸出手。
她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伸手抓住我的手腕。她的手还是凉的,但抓得很紧。
“主子,我陪你。”她说。
我没说话,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,五指扣住,像锁链咬合。
我们开始走。
脚下的土地由碎石变成硬土,再往前,渐渐露出沙粒。荒原的风越来越大,吹得衣角猎猎作响。我走在前面,她跟在侧后半步,脚步有些虚浮,但从没停下。
走了大约两刻钟,她忽然拽了我一下。
我回头。
她指着前方地面:“主子,你看。”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沙地上有一串脚印,很浅,像是刚留下不久。但奇怪的是,它们只有前进的痕迹,没有返回的。
更怪的是——脚印的走向,和我们一致。
我蹲下身,伸手拨了拨沙。脚印底下压着一片布角,灰白色,质地粗糙,像是某种祭服的残片。
“有人比我们先到了?”寒星低声问。
我没有立刻回答。
因为我脑子里那本《天命漏洞手册》又翻页了。
一行新批注浮现:
“东方无路,唯献祭者可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