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得带点装备吧?”我摸了摸腰间的星盘碎片,“这玩意儿上次差点死机,别半路蓝屏就尴尬了。”
“你有血契。”他淡淡道,“那就是最高权限密钥。至于我——”
他抬起手,指尖渗出一滴血,落在折扇上。血迹沿着扇骨蔓延,像墨汁渗进宣纸,最后停在一句批注旁:“彼岸花开时,鬼差打哈欠”。
“我脑子里那本破手册还在。”他说,“虽然有些条目开始模糊了,但至少现在还能看出谁在违规操作。”
我点头:“行,那出发?”
“等等。”他忽然停下。
“又怎么了?”
他闭上眼,像是在翻什么东西。眉头慢慢皱了起来。
“手册出问题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啥意思?”
“我刚才想调‘雷劫第十三道卡顿’的记录。”他睁开眼,眼神有点沉,“结果那行字……化了。像是被水泡过,字迹全晕开了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:“不能用了?”
“不是不能用。”他摇头,“是它自己在变。旧漏洞正在失效,说明这个世界已经开始自我修复。可问题是——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:“修复不该这么快。三千年的积弊,怎么可能一夜清零?除非……有人在背后推着它改。”
“所以真是有人在写新规则?”我咬牙,“这不是修补,是趁乱篡位!”
“差不多。”他抬手,折扇轻敲我肩膀,“走吧,去看看是谁这么敬业,半夜加班还不打卡。”
我没动:“就这么过去?那边可是连探路的都没有。”
“正因为没人去。”他看着我,“才得去。”
我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笑了:“你其实早就想去了吧?嘴上说着不救苍生,结果一闻到不对劲就坐不住。”
他不否认:“我只是讨厌被人安排命运。可要是有人想趁机变成新的安排者——”
他抬手,血珠再次滴落,这次直接融进扇面深处。
“那我得去教教他,什么叫真正的bug。”
折扇展开,边缘泛起一层暗金纹路。他握住我的手腕,力道不重,但很稳。
“抱紧。”
我顺势抓住他手臂,颈间红绳猛地一烫,像是被火燎了一下。
虚空撕开一道口子。
我们穿进去的瞬间,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。不是声音,是空间本身的反应,像是有什么东西本能地排斥窥探。
“有屏障?”我问。
“不是阵法。”他冷声,“是天地自己在抗拒审查。说明那地方……已经被当成禁区了。”
“所以对方不仅在改规则,还想藏起来?”
“聪明。”他冷笑,“可惜忘了——我专治各种隐藏关卡。”
我们继续前行,身影在扭曲的虚空中拉长,渐渐化作一线流光。
远处,那片荒域的边界越来越近。地面寸草不生,天空也没有云,只有中央一处灵气漩涡缓缓旋转,像是正在成型的胚胎。
就在我们即将抵达的刹那,楚昭忽然偏头。
“你有没有听到——”
“什么?”
“像是……诵经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