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壁突然浮现出古老符文，一圈圈扩散，空气凝滞，法则开始重构，地面升起六根石柱，顶端燃起幽蓝火焰，组成一个囚笼阵型。
“永恒忏悔境即将开启。”它说，“你们将在此赎罪千年。”
我抬手拦住欲再冲锋的寒星：“够了，狗崽子，让它演完。”
她喘着气站定，拳头还在抖，契约纹烧得发烫，但她没退。
我缓步向前，折扇轻敲掌心，慢悠悠地说：“你说你是为三界好？那你告诉我——当年篡改天命簿的人，是不是你也点了头？”
妖王动作一滞。
符文闪烁不定，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。
“不敢答？”我唇角一扬，“那就别装圣人。”
转身，我立于寒星身前，背对妖王：“我们走一趟妖殿深处，看看你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。”
大殿深处传来低沉钟声，一共十二响，最后一响还没落定，地面突然裂开，涌出大量灰白色雾气，像是从地底蒸腾的尸气。
寒星抓住我袖子：“那边……有东西在动。”
我看过去，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座祭坛轮廓，上面摆着七块残碑，每一块都刻着半个名字，最后一个字都被硬生生刮掉了。
残页在我怀里微微发烫。
我知道那是谁的名字。
我也知道，这块地方为什么重力错乱——因为它根本不是建筑，是一具被钉在空间里的尸体，而这座妖殿，就是它的棺材盖。
妖王站在莲台上，声音阴冷：“楚昭……你终将堕入轮回井底。”
我没理他，低头看了眼扇骨上刻的小字：“子不语怪力乱神，昭专说。”
然后迈步往前走。
寒星跟上来，脚步有点虚，但没掉队。
我们走到第一根石柱前，我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符文，指尖传来刺痛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符文在动。
不是雕刻，是活的，在皮肤底下蠕动。
我咧嘴一笑：“有意思，连封印都长出了神经。”
寒星突然拉住我胳膊：“主人，星盘在发热。”
我回头看她腰间，那块青铜碎片正微微震动，篆文扭曲成三个字：
**前方高能**
我还没说话，它又变了：
**绝绝子**
寒星小声嘀咕：“它最近是不是偷偷刷魂币段子了？”
“是你教的吧？”我瞥她一眼。
“我没！”她立刻举手，“它自己学的！”
我摇扇冷笑：“破铜烂铁也学会蹭热点了？”
话音未落，祭坛方向传来一声闷响。
一块残碑突然翻转，背面浮现出一行血字：
“你焚它之时，便是你生之始。”
我和寒星同时怔住。
残页在我怀里剧烈震颤，像是要挣脱出来。
妖王在身后低笑：“楚昭，你以为你在查真相？其实你只是它计划里的一环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，慢慢抬起手，把折扇抵在唇边，轻轻吹了口气。
扇面上的文言冷笑话被风吹得晃了晃。
然后我说：
“那你猜，如果我现在就把这破碑砸了——”
手指一勾，扇尖指向祭坛中央那块最大的残碑。
“天命簿的备份，会不会当场死机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