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底那声闷响还在岩壁间回荡,天命石的金光像心跳一样跳了一下。
寒星横在我前面,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星盘碎片上,指节绷得发白。她没回头,声音压得很低:“来了。”
我知道是谁。
不是渊主,也不是什么护宝妖灵——是条漏网的残魂,带着一股子被抛弃后还不肯散的怨气,从地脉深处爬出来抢东西吃。这种货色,连鬼都算不上,顶多算个系统自动清理时卡住的缓存垃圾。
它出来了。
影子先浮出来的,贴着地面往上蹭,像是被人撕碎又胡乱拼回去的纸片人。烟雾缭绕,轮廓模糊,但那股味儿错不了:腐化的规则感,混着点天道恶念特有的馊味儿,闻着就像谁把道德经扔进下水道泡了三年。
“嗬……命……石……归我……”
声音是好几层叠在一起的,听着像是临死前挣扎的录音带,卡顿、失真、还带杂音。
我站在原地没动,折扇轻轻敲了敲掌心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轻响。
那残魂猛地一顿。
我笑了:“你这破音效能不能修一下?公共场合放哀乐,扰民。”
寒星肩膀抖了一下,差点笑出声,硬是憋住没敢动。
残魂怒了,虚影暴涨,扭曲成一张狰狞的脸,眼眶里没有眼睛,只有两团旋转的黑雾:“你……也非正统!篡改天命者,无资格染指此物!”
我慢悠悠打开折扇,扇面一挡,正好遮住半张脸,只露出左眼的琉璃镜,冷光一闪。
“正统?”我嗤笑,“你怕是不知道‘正统’俩字怎么写吧?三千年前签发谕令的人早就没了,现在留下的全是抄作业的复读机。你算哪根葱?一道被删掉的废代码,还在循环跑?”
它动作明显一滞。
我知道它听懂了。
这类残魂,本质就是天道运行过程中产生的逻辑错误,没资格录入正式记录,又被强行压制不消散,最后攒出一点执念来冒充存在感。它以为自己是妖王,其实不过是系统报错弹窗里不肯关闭的提示框。
我往前踏了一步。
“你说我不配?”我声音不高,却像钉子一样往它意识里凿,“那你倒是说说,三千年前那天律循环引用的bug,是谁埋的种子?是你?还是你背后那个装清高的天道?”
它的轮廓开始晃动,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。
我继续道:“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想不起来了吧?第十三道雷劫卡顿0.3秒,所有违规者都能逃一劫——可你偏偏撞上了实打实的那一瞬。为什么?因为你不该存在,所以系统必须把你清掉。”
“闭嘴!”它嘶吼,九道血刃凭空浮现,悬浮背后,刀尖齐齐对准我心口。
我眼皮都没眨。
“哦,拿出了渊主同款周边?还挺会蹭热度。”我冷笑,“可惜啊,你这魂都不是完整的,九柄刀,八柄是幻象,真正能伤人的就那一道残念。你还当自己是王者出场?充其量是个限时体验卡。”
话音未落,我折扇猛然下压,扇骨重重敲在地面。
“彼岸花开时,鬼差打哈欠”——这个漏洞不需要念出来,只要我脑子里过一遍,现实就会短暂出现执行偏差。
就在那一瞬,残魂身形骤然凝滞,仿佛被按下暂停键。
我侧头:“狗崽子,动手。”
寒星早等这一刻,星盘碎片瞬间变形为长戟,半妖血脉轰然爆发,金瞳燃起,整个人跃起如箭,直刺残魂核心。
“不要碰它!”我突然喝止。
她反应极快,空中硬生生偏转角度,戟尖擦着残魂边缘划过,正中其后方地脉连接点——那里有一丝极淡的黑线,像数据线一样扎进岩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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