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“天道不认虚妄之誓,唯血契可通幽冥。”**
三句话串在一起,答案呼之欲出。
这不是毒局。
是请君入瓮的祭坛。
他们根本不在乎谁来抢丹,因为真正的钥匙不是贪心,不是修为,而是——一颗魔修的心脏。
谁要是带着魔心靠近这炉子,封丹咒就会自动解除,九转仙丹瞬间激活,真火从内爆开,把整个丹室化成炼狱。而第一波被烧死的,反而是设局的人。
高明。
阴险。
还特么带调包的。
难怪残页刚才说“杀劫在丹炉”——它不是警告别人,是在提醒我:只要有个魔修冲进来抢丹,我就得跟着陪葬。而我偏偏还得留在这儿,不能走,不能毁炉,否则后面更大的局就断了线。
寒星看我脸色变了,低声问:“主人,咱们……还等吗?”
“等。”我握紧折扇,“但现在等的不是不怕死的,是等一个‘恰好是魔修’的不怕死的。”
她恍然大悟:“所以刚才那群人退得那么干脆,说不定就是故意的?放我们进来探路,等我们触发机关?”
“不止。”我冷笑,“他们退得那么整齐,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,说明带队的那个,心里有鬼。他知道这丹不能碰,但他更知道——总有人会替他碰。”
正说着,通道尽头传来一阵轻微震动。
不是脚步声,是地面传导的节奏,像是有人踩着特定步频往这边走。每一步间隔都一样,不快不慢,像是丈量过的。
寒星耳朵动了动:“来了。”
我抬手,示意她别动。
她默默退半步,手按在腰间星盘碎片上,血契纹路微微发烫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我低头看了眼扇骨缺口,那里的热度已经降了,但皮肤底下还有种麻痒感,像有什么东西正沿着经脉往上爬。
《天命漏洞手册》又翻了一页。
**“将死之局,常藏生机;将成之事,必有裂痕。”**
我勾了下嘴角。
行吧,既然你们想拿我当祭品,那就看看——到底是你们的局大,还是我的漏洞多。
通道深处,那股节奏越来越近。
我能感觉到空气在变,不是温度,也不是气味,是一种说不清的“重量”。就像你明知道头顶有块千斤石,但它就是不落,就这么悬着,压得人脊椎发酸。
寒星咬了下嘴唇:“主人,要是来的是个疯子,什么都不管直接扑上去抢丹呢?”
“那就让他抢。”我淡淡道,“反正死的又不是我。”
她咧嘴一笑:“也是,咱俩站这么远,他炸了顶多溅点灰。”
话音未落,通道拐角处,一道影子终于露了头。
黑袍,兜帽,手里拎着一根锈铁杖,杖头挂着个铃铛,却不响。
他一步步走进丹室,脚步依旧匀速,像是踩在某种看不见的格子上。
走到离丹炉还有十步时,他停下了。
抬头。
兜帽下是一张惨白的脸,眼窝深陷,嘴唇发紫,胸口起伏得很慢,几乎看不出呼吸。
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,让我瞳孔一缩。
他说:
“楚昭,你果然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