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影傀也怕水。”我淡淡道,“你那冥河水,还能撑几息?”
“三息。”他咧嘴,“够你把人冻成冰雕。”
“那就够了。”我往前迈步,“走吧,别让他等太久。”
寒星快步跟上,低声问:“主人,万一他在密殿里设了陷阱呢?比如……时间循环之类的?”
“时间循环?”我冷笑,“那玩意儿早八百年就被我写进漏洞批注里了——‘逆命时辰,鬼差打哈欠’。只要掐准午时三刻前七秒动手,因果链会自动卡顿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她眼睛亮起来,“我们其实有外挂?”
“我不是外挂。”我回头看了她一眼,“我是开发者。”
老头在后面听得直摇头:“你这张嘴,迟早要把天道骂自闭。”
我们继续前行。通道越来越窄,岩壁上的纹路也开始扭曲变形,像是被反复擦除又重写的代码。空气中那股粘稠感更重了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胶水上。
寒星忽然停下:“等等。”
“怎么?”
“前面……好像有人。”
我眯眼望去。前方拐角处站着个身影,穿着和刚才爪牙一样的黑袍,但身形更高大,背对着我们,一动不动。
“假的。”我说,“影傀不会站得这么规整。真身藏在背后视角死角,等着我们靠近再突袭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寒星握紧戟柄。
我抬手示意她别动,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,随手一弹。符纸飞出去,在距那人三尺处突然自燃,火光映出地面根本没有影子。
“果然是虚的。”老头啐了一口,“渊主越来越懒了,连傀儡都舍不得做真。”
我正要说话,忽然察觉不对。
那具影傀,嘴角翘了一下。
不是动作,是表情。
它不该有表情。
“小心!”我猛地将寒星推开。
同一瞬间,那影傀原地炸开,化作一片血雾。雾中伸出无数细长触须,朝我们三人缠绕而来。
冥河老怪反应极快,袖中水流暴涌,再次凝出水幕。血雾撞上水幕,发出滋滋声响,像是酸液腐蚀铁皮。
“这不对劲!”老头吼道,“这不是影傀!是活蛊!”
我盯着那团血雾中心,终于看清了——
里面吊着一具干尸,胸口插着半截断笔,正是渊主誊录丹方用的那种。
而那干尸的脸,竟和我有七分相似。
“有意思。”我冷笑,“他拿我的替身炼蛊,还想借命劫反噬?”
“你管这叫有意思?”老头咬牙,“这玩意儿沾上就脱不了,会顺着因果线爬到你头上!”
“那就别让它沾。”我抬手翻开折扇,扇骨上一行小字清晰可见:
**“彼岸花开时,鬼差打哈欠。”**
我低声道:“寒星,数到三,冲进去把那支笔拔出来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一。”
她咬牙,握紧了戟。
“二。”
水幕已经开始冒泡,边缘出现裂痕。
“三。”
我猛地合扇,身形一闪,率先冲入血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