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他知道我们看过丹方。”我眯眼,“也知道我们识破了混沌血是陷阱。”
寒星握紧戟柄:“那他还派这家伙来送死?”
“不是送死。”我摇头,“是送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他在告诉我们——他知道我们在查,但他不在乎。”我收回扇子,“甚至,他希望我们知道他在等。”
冥河老怪咧嘴:“好家伙,反客为主啊。”
“他以为我们在破局。”我转身继续往前走,“其实我在给他搭戏台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拆?”寒星跟上来。
“先拆柱子,再掀屋顶。”我脚步不停,“不过在这之前——”
我忽然停下,回头看了眼那片已被冥河水净化的空气。
“他留了后手。”
“在哪?”
“不在哪。”我淡淡道,“是在‘什么时候’。”
寒星皱眉。
我抬起左手,指尖轻轻擦过唇角——那里,不知何时沾了一点黑灰,像是从空气中析出的尘。
可它不该存在。
因为刚才那一击,根本没碰着我。
我捻了捻指尖,黑灰无声碎落。
“他刚才不是来杀我们的。”我说,“是来采样的。”
“采什么?”
“采我的存在痕迹。”我合上扇子,“因为他不确定——我到底是不是真的‘不存在’。”
空气静了一瞬。
冥河老怪忽然笑了:“所以这招叫‘破玉定位’?”
“不。”我迈步前行,“这叫‘让他以为他破了局’。”
寒星小跑两步跟上:“那我们现在是……将计就计?”
“不。”我侧头看她,“是我们让他以为我们在将计就计。”
她眨眨眼:“那你到底想干嘛?”
“我想让他亲自写下一个字。”我唇角微扬,“然后——”
我抬手,扇骨在空中轻轻一划。
像在修改一段代码。
“我把那个字,改成‘错误’。”
通道越来越窄,两侧岩壁开始渗出淡金色的液体,一滴一滴落在地上,发出轻微的“滋”声,像是某种东西正在缓慢溶解。
寒星忽然低声问:“主人,如果他写的字,是你看不懂的呢?”
我没答。
脑子里,《天命漏洞手册》自动翻页,停在一行从未见过的批注上:
**“当观测者成为被观测项,漏洞即为规则本身。”**
我抬手,把琉璃镜戴回左眼。
镜面映出前方拐角——那里站着一个人影。
穿着和我一样的玄色劲装,发间也束着青铜夔龙簪。
可他脸上,没有表情。
我停下脚步。
“到了。”我说。
那人影也张了嘴。
声音和我一模一样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