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知道你每天早上梳头要用三十六下,少一下都睡不着觉。”我活动了下手腕,“顺便提醒你,你左脚鞋垫去年就烂了,一直没换。”
寒星落地时单膝跪地,长戟拄在地上,肩膀一起一伏,明显耗得狠了。但她抬头看着渊主的方向,嘴角居然还翘着。
“主人,”她喘着说,“我刚刚那一击……是不是特别帅?”
“帅个鬼。”我瞥她一眼,“尾巴都快露出来了。”
她低头一看,胡服下摆果然裂了道口子,露出半截毛茸茸的腿。
“啊!”她赶紧并拢腿,“这、这是战损!正常现象!”
冥河老怪坐在地上,一手撑船桨,一手抹了把脸上的血:“行了行了,打赢了再说骚话。我说楚昭,你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我,你是怎么知道他弱点的?”
“靠脑子。”我拍拍太阳穴,“不是每个人都能活三千年还不秃的。”
渊主站在血云边缘,一只手仍按在眉心,那点朱砂碎了之后,裂痕处隐隐透出暗金色的光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往外渗。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忽然笑了。
“你以为伤到我了?”他说,“这只是表层封印松动而已。”
“哦。”我点头,“那你继续站着,我让寒星再来一发。”
“不必。”他缓缓放下手,“你们的确打乱了我的节奏。但这不代表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脚下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缝,幽蓝火焰顺着裂缝往上爬,缠上他的靴底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,眼神微凝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我说,“刚才寒星引的‘镇渊·逆流’令,不只是为了补阵。”
“那是为了什么?”
“为了把你脚下这块地,变成冥河收费站。”我扇子从袖子里抽出来,轻轻一抖,“你现在每走一步,都在交过路费。”
渊主沉默了一瞬,随即冷笑:“雕虫小技。”
“是吗?”我扬眉,“那你试试抬左脚。”
他顿了一下,没动。
“右脚也行。”我补充。
他依旧不动。
我笑了:“看来缴费系统挺灵敏。”
寒星喘着粗气站起来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:“主人,要不我现在冲上去补一刀?”
“别急。”我看向渊主,“他还有后招。”
果然,渊主闭上眼,九柄血刃缓缓组成一个倒悬星图,周身气息开始扭曲,像是要把空间本身撕开一道口子。
冥河老怪脸色一变:“他又在调初代天律残片!”
“让他调。”我说,“反正他也只能用三次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三次?”
“因为第四次会炸膛。”我扇子指向渊主,“不信你问他。”
渊主睁开眼,目光如刀:“楚昭,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。”
“对啊。”我坦然承认,“谁规定打架一定要速战速决?我又不是赶着去相亲。”
寒星噗嗤一笑,又赶紧憋住。
渊主盯着我,忽然开口:“你真的以为,你能一直靠这些小聪明活下去?”
“我不靠聪明。”我收起扇子,往前走了一步,“我靠的是——你知道规则,而我知道规则会犯错。”
他瞳孔一缩。
就在这时,寒星突然低呼一声,捂住锁骨位置,身体晃了晃。
我回头:“怎么了?”
她咬牙:“血契……有点烫。”
我眯眼看向渊主。
他嘴角,正缓缓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