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光掠过,那道残响应声断裂。
渊主脖子一凉,一道细线缓缓浮现,从右耳根划到喉结,不深,但足够让他动不了。
他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停了。
“你干了什么?”他声音发抖。
“没干什么。”我逼近一步,剑尖抵住他咽喉,“就是让你的存在逻辑出了点bug。你现在处于‘已被判定死亡’但‘肉体尚未消散’的状态。想逃?逃不出自己的命轨。想反击?你的动作已经被归类为‘临终挣扎’。”
他瞪大眼:“你竟敢篡改既定轨迹!”
“我不是篡改。”我冷笑,“我只是提醒你——你本来就不该存在。一坨被天道扔掉的垃圾,还妄想重写规则?”
他喉咙滚动了一下,似乎想说什么,但张不开嘴。那道细痕已经开始渗黑气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往外腐蚀他的形体。
寒星在后面小声问:“他……还能活吗?”
“不能。”我说,“但他也不会立刻消失。这种状态会持续一段时间,直到三界底层规则把他彻底抹除。大概……半个时辰?”
“那咱们现在干嘛?”
“等。”
“等啥?”
我盯着渊主的眼睛,忽然发现他嘴角翘了一下。
不对劲。
我正要收剑后撤,怀里的册子猛地一烫,像是被人从里面烧了一下。
紧接着,一行字直接浮现在我眼前,不是通过册子,而是凭空出现在视线中央:
**杀劫将至,非此身可挡。**
我没动,但手里的剑微微偏了半寸。
渊主看着我,终于笑出声,声音沙哑:“你以为……这是我最后一步棋?”
我眯眼:“你还藏了什么?”
他没回答,只是抬手指了指头顶。
我抬头。
石壁上的符文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反转,原本内敛的金纹变成了向外扩散的黑线,像蛛网一样蔓延到整个穹顶。而在那些纹路交汇的最高处,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正在缓缓成型。
没有吸力,也没有声响。
但它出现的那一瞬,我脑子里的《天命漏洞手册》突然安静了。
不是沉默,是那种——连批注都写不出来的感觉。
就像程序遇到无法识别的病毒,直接宕机。
寒星拽了拽我的袖子:“那玩意儿……是不是有点眼熟?”
我盯着那黑洞边缘的一圈扭曲纹路,慢慢认了出来。
那是残页燃烧时才会出现的蓝焰痕迹。
可残页现在还在冥河老怪那儿押着当利息,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。
除非——
有人伪造了它的火焰印记,用来骗过规则识别系统。
这招够阴。
我收回剑,退后两步。渊主的身体开始崩解,化作黑雾消散,但在彻底消失前,他留下最后一句话:
“你改得了命轨,破得了阵法,但你防不住……从未来杀回来的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