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。”我收起扇子,轻轻敲了敲掌心,“可惜啊,他们忘了问自己——我什么时候救过谁?”
她哈哈笑出声:“对!您连我都踹过三回!”
“那是你活该。”我瞥她一眼,“再说,这次他们不只是想炸我。”
“那是想炸啥?”
“炸规则。”我指着那坑,“他们用你的血契当信号源,测试新规有没有漏洞。一旦爆炸成功,就能证明‘楚昭改的律令可以被绕开’,然后整个十八渊的残渣都会跳出来闹事。”
她挠头:“可他们失败了。”
“不光失败。”我冷笑,“还暴露了位置。”
话音未落,三道黑影从焦土边缘缓缓退开。
还是那三个穿破袍的家伙,脸上蒙着灰雾,骨刃藏在袖中。他们没再跪,也没再念咒,只是默默后退,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。
寒星握紧双戟:“主上,要不我追上去?”
“别。”我抬手制止,“他们已经输了。”
“输在哪?”她不解。
“输在太蠢。”我轻笑一声,扇尖遥指那片焦土,“设陷阱于东?三千年前轮回井边的守尸人都比他们聪明。你们主子活着时就爱玩这套,左边放雷,右边埋火,中间来个假投降——结果呢?每次都被我从地下钻出来,把阵眼全掀了。”
风穿过裂隙,吹得黑袍猎猎作响。
那三人停下脚步,灰雾眼眶齐刷刷转向我。
我继续说:“你们主子死了,脑子没死透,还想教徒弟?用过期的规则,打不过期的仗,还指望赢?”
寒星听得眉飞色舞,扛着双戟原地蹦了一下:“主上,下次他们要是改埋南边呢?”
“那就南北一起炸。”我淡淡道,“反正我改的规则里有一条——‘恶意预判攻击,自动触发反向清算’。”
她眼睛一亮:“哦!就是说,他们越算计,炸得越狠?”
“聪明。”我点头,“你现在就像个信号塔,但他们不知道,塔顶装的是反导系统。”
她嘿嘿笑起来,肩膀一耸一耸的,契约纹路随着笑声微微发亮。
我看着她,没笑。
因为我知道——他们不会停。
这一炸,只是开始。
真正的麻烦,还在后面。
但我不怕。
怕的人,从来不是我。
我才是那个写漏洞的人。
风再次卷起,带着焦土味和一丝极淡的腥气。
寒星忽然皱眉:“主上,我脖子这儿……有点痒。”
我侧目。
她锁骨下的黑纹正缓缓蠕动,像是有东西在皮下爬行。更糟的是,星盘的篆文开始闪烁不定,弹出一行小字:
**“检测到双重指令接入,来源:东与西。”**
我没动。
只是将折扇收回袖中,低声说:
“他们学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