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懒得再跟他演戏,收回扇子,转身看向那座莲台。金光还在,但我知道,这不是结束,是换了个剧本继续演。
“主上,咱们现在咋办?”寒星小声问,“踹一个立威?还是收了当小弟?”
“都不。”我说,“我不收降臣,也不当神棍。”
她愣:“那您想干嘛?”
“我想。”我抬起左手,琉璃镜映着那片消散的劫云,“让这帮人明白一件事——我不是顺应天命的人,我是改写天命的人。”
话音刚落,那张残页最后一角也烧尽了,化作几点光屑,飘在空中,像是撒纸钱送葬。
寒星看着,忽然低声说:“它……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烧完?”
“可能吧。”我伸手接住一点光,“有些东西生来就是为了消失的,比如谎言,比如规矩,比如——”
我顿了顿。
“——自以为能操控一切的蠢货。”
寒星咧嘴笑了:“那它烧完之后,咱们是不是就赢了?”
我没回答。
因为星盘突然震动了一下。
不是弹幕,不是预警,而是一种极轻微的嗡鸣,像是系统底层传来的一声叹息。
紧接着,那莲台上的金光微微晃了晃。
不是风吹的。
是某种更隐蔽的东西,在重新启动。
寒星察觉到不对,握紧双戟:“主上,他们……好像没安好心。”
我望着跪了一地的和尚,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低垂的头顶。
没有杀气。
没有动作。
但他们呼吸的节奏,太整齐了。
整齐得不像忏悔,像在等待什么信号。
我慢慢抬手,将扇子重新展开。
扇骨上那句“汝之天罚,不及吾之一哂”正对着莲台,微微发烫。
“寒星。”我轻声说。
“在。”
“待会我数三,你往左边闪。”
“啊?为啥?”
“别问,执行。”
她虽然懵,但还是默默调整了站位。
我盯着那老和尚的后颈,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红痕,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又松开。
然后我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传遍整个塔顶:
“你们跪得这么整齐,有没有人告诉你们——”
我顿了顿,唇角一挑。
“——我最讨厌的,就是集体表演感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