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有兴致的看着他。说道:“那你有什么好主意。不妨说说,我洗耳恭听。”
他说道:“不如你加入我们吧!给你个长老不成问题。”我都被他气笑了。连忙摆手让他闭嘴。说道:“万教主,打住吧!现在我还是第九局的人,目前还没人敢动我名下的产业。要是我加入你们,局里在清理门户下我名下的连锁酒店包裹我还能有好下场。”
他尴尬的笑道:“你不会以为我们东方教能存活到现在是我们水平高吧!任何东西只要能够活下去,都有它存在下去的道理。”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惊,难道东方教背后有高层的支持。这就说的通了,如果没有高层的支持,上次被我搞那么一下,东方教早就应该不复存在了。
不过还是不准备加入他们,说道:“就算你背后有人支持,我也不准备加入你们。卖主求荣的事,我还干不出来。你也不要劝我了。”
万平脸上的笑意淡了些,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油腻的桌面,发出轻微的嗒嗒声。夜市鼎沸的人声像潮水般涌过来,又在他俩之间奇异地退开一小片沉寂地带。烤炉腾起的烟雾模糊了旁边食客的脸,只有他镜片后的目光,在霓虹招牌的映照下,显得有些锐利。
“卖主求荣?”他重复了一遍,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,“言重了。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。第九局那艘船,还能撑多久,你心里没数?”他往前倾了倾身子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被淹没在隔壁桌的划拳声里,“高层变动,暗流涌动,旧秩序正在瓦解。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一样,靠着点功劳和余威,做个太平富家翁?天真了。”
他端起酒杯,却没喝,只是盯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。“胡奎为什么选淇县?你真以为他只是去研究那些老掉牙的青铜片?”万平的眼神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探究,“朝歌那地方,水比你想象的深。有些东西,埋在土里是文物,挖出来……可就不一定了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,“我们只是比第九局看得更清楚,也更早一步搭上了新的大船。权力更迭,顺势者昌。你这身本事,何必跟着那艘破船一起沉?”
我端起面前的扎啤杯,冰凉的触感刺着掌心。他的话像针,扎在那些一直刻意忽略的隐忧上。第九局内部的僵化和倾轧,我并非全无察觉。只是……“万平,”我把杯子重重放回桌上,溅出几点酒沫,“道不同不相为谋。我这个人,念旧,也认死理。第九局就算真沉了,那也是我待过的地方。至于淇县的水深水浅……”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丝他自己刚才那种没什么温度的笑,“明天我自己去趟一趟就知道了。胡奎要是真卷进了你们那些浑水,我自会把他拉出来。”
万平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,那点虚伪的热络消失殆尽。他盯着我看了几秒,眼神像淬了冰。“好,好得很。不愧是第九局的‘孤狼’,骨头够硬。”他不再看我,拿起一串凉透了的烤串,用力撕扯下一块肉,嚼得有些狠。“那你就继续抱着你的旧船板吧。只是别忘了,水淹到脖子的时候,想换船,可就晚了。”他咽下肉,灌了一大口啤酒,喉结滚动,然后站起身,塑料椅子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,“这顿我请了。就当……提前送行。”
他丢下几张钞票,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喧闹的人潮里,身影很快被晃动的光影和烟气吞没。我看着桌上那几张红票子,还有他留下的半杯残酒,烤串的香气混着啤酒的麦芽味儿,此刻闻起来竟有些发腻。邻桌的年轻人爆出一阵哄笑,庆祝着谁赢了骰子。夜市的喧嚣依旧,但刚才那番交锋留下的寒意,却像啤酒杯外的水珠,丝丝缕缕地渗进皮肤里。
我靠在椅背上,长长吐了口气。淇县……胡奎……还有万平口中那深不可测的“水”。原本只是好奇的寻访,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阴翳。明天,是得好好问问胡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