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特使此言何意?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但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到了,“我们不过是执行任务,清除非法据点,何来搅动风云之说?至于你的手下…”我顿了顿,“伤我队员,总要给个说法。”
羽生轻笑一声,那笑声在寂静的荒野里格外清晰。他又拿起一块牛肉干,指尖在油纸上点了点。“说法?”他抬眼,那目光锐利如刀,瞬间穿透了我强装的镇定,“你们清理的那个据点,本就是我们要拔除的毒瘤。里面藏了些不该藏的东西,也勾结了些不该勾结的人。你们这一闹,正好替我们扫清了尾巴,引蛇出洞的效果比我们预想的还好。”他身体微微前倾,那双深邃的眼睛牢牢锁住我,“至于伤了你的人…那是他们运气不好,撞破了不该看的秘密。我们的人,只是确保秘密不会外泄而已。”
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爬上来。果然!我之前的猜测完全被证实了。什么任务,什么非法据点,全是幌子!上面那些老狐狸,早就知道那里和白莲教有关,甚至知道那里是白莲教自己都想清理的毒疮!他们故意派我们这支新锐小队过去,就是因为我们实力足够引起骚动,却又不够真正威胁到白莲教的核心,不会打草惊蛇反而能打草惊蛇,把真正的目标——眼前这位总坛特使,或者他代表的力量——引出来!
“所以,”我的声音有些发干,强行压下翻涌的怒意,“我们成了你们清理门户的诱饵?那些受伤的队员,就是你们确保密密的代价?”我放在桌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储物袋里的法器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,微微发烫。
羽生没有直接回答,他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,目光扫过我和石坤,最后落在我身上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。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牺牲在所难免。”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重要的是结果。现在,我们关注的人,因为你们的‘功劳’,已经浮出水面了。”他微微一顿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“比如,那个带着旱獭的…他背后的那位,才是我们真正感兴趣的。你们,不过是恰好出现在棋盘上的两枚棋子罢了。”
石坤听得云里雾里,但“棋子”两个字还是刺痛了他,他怒目而视:“你放屁!”我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心脏。原来不只是诱饵,更是被利用来试探另一方的棋子!旱獭的主人,他背后的人,才是白莲教真正的目标?而我们,连带着那个据点,都只是这场更高层面博弈中被随意摆弄的棋子!
羽生似乎很满意我脸上变幻的神色,他站起身,黑袍无风自动,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。“话已至此。你们可以走了。”他语气淡漠,仿佛在打发两个无关紧要的路人,“回去告诉你们上头,人情,我白莲教记下了。至于以后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再次变得锐利,“离我们的事远点。下次,就不会这么客气了。”
他转身欲走,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虚幻。就在我以为他即将消失时,他却忽然停下,侧过头,留下一句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话:“对了,替我向‘总坛特使’问好。”
他妈的,这家伙是什么意思。难道高层有人是白莲教的人。这货不会骗我们的吧!好让我们内部先乱起来。想了一下又有些不对,这家伙没必要在种事情上撒谎。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。
坐在返程的汽车上,石坤道:“我们就这么回去?”我笑道:“那你还想怎么样?这个结果不错了。我们只需如实上报行动内容即可。”
这和我预想的确实有差距,但我也不想做别人的刀。况且我们这次的收获确实不小。人不能得寸进尺,任何事都有一个度。不足和过都不是好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