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像一盆冷水,兜头浇下来,让我瞬间冷静了不少,但胸口那股憋闷感却更重了。我靠着冰冷的墙壁,烦躁地抓了抓头发:“妈的……这都什么事儿!想安安静静炼个丹、修个道,怎么就这么难!”
石坤叹了口气,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气缓和了些:“人情社会,就这样。想成事,就得先学会低头,学会借势。张树森递过来的虽然是个烫手山芋,但也确实是根救命稻草。忍忍吧,先去干着,看看情况再说。总比被人背后捅刀子强。”他顿了顿,看了眼紧闭的局长办公室门,“后天一早……咱们没得选了。走吧,先回去准备准备,这教官,不好当,但硬着头皮也得上了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我,转身率先朝楼梯口走去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又回头望了一眼张树森的办公室门,那扇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。我深深吸了口气,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尘埃的气息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人情世故,利益纠葛,像一张无形的网,比任何高阶阵法都难缠。我咬了咬牙,最终还是跟上了石坤的脚步。
在我们两个踏上飞往京都的飞机。还是实力不够强大,如果强大到所有人都害怕的程度。那就不会有人觊觎我的东西了。
在我们两个踏上飞往京都的飞机。机舱里空调开得嗡嗡响,混合着消毒水和廉价香水味儿,熏得我脑仁疼。石坤一屁股瘫在靠窗的座位上,闭着眼假寐,可那紧绷的嘴角和偶尔抽动的眼皮,暴露了他心里的不痛快。我挨着他坐下,座位狭窄得挤人,像被塞进了罐头里。
窗外机场的灯火渐渐模糊,引擎轰鸣声盖过了一切,可我心里的憋屈劲儿却越烧越旺。实力不够强大,如果强大到所有人都害怕的程度,那就不会有人觊觎我的东西了。妈的,张树森这老狐狸,嘴上说着保我们,背地里还不是拿我们当枪使?那些学生娃能学个屁,别到时候练出岔子,屎盆子全扣我们头上。
石坤突然睁开眼,斜睨着我,声音压得低低的,生怕被前排乘客听见:“少瞎琢磨了。飞机上人多眼杂,隔墙有耳懂不懂?”他顿了顿,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,实则瞄了眼四周,“张树森递的梯子,咱们先踩着。到了基地,见招拆招吧。记住,咱们是挂名的教官,不是他养的狗。该训就训,该骂就骂,别让人当软柿子捏。”
我嗤笑一声,身子往椅背一靠:“说得轻巧!那帮公子哥儿,哪个背景不硬?训狠了,回头人家爹妈找上门,咱俩吃不了兜着走!”石坤没接话,只是从包里摸出瓶水,拧开灌了一口,喉结上下滚动着,眼神飘向舷窗外黑漆漆的夜空。
飞机遇上气流,颠簸了几下,我的心也跟着晃悠。人情社会,人情社会……这词儿像根刺,扎得我浑身不自在。修炼本该是清静事,现在倒好,卷进这滩浑水,比对付妖兽还累。我攥紧扶手,指甲抠进皮套里,暗暗发狠:等这破差事了结,老子拼了命也得冲上金丹!到时候,看谁还敢动老子的丹药厂!
空姐推着餐车过来,甜腻腻地问要不要饮料,石坤摆摆手打发走了。机舱灯光调暗,乘客们陆续打盹,他却掏出本皱巴巴的功法册子,借着微光翻看,眉头拧成个疙瘩。我学着他样儿,也摸出块灵石攥在手心,冰凉触感稍稍压住火气。
可闭上眼,脑子里全是张树森那张假笑的脸,还有未来基地里可能遇到的刁难。实力啊实力……这玩意儿,真是比晶石还难攒!飞机继续往北飞,京都的阴影越来越近,像张无形的大网,等着我们一头撞进去。石坤合上册子,叹了口气,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:“忍吧,兄弟。先活下来,再谈别的。”我嗯了一声,没再说话,只是盯着黑暗中的机舱顶,仿佛能看穿那层铁皮,直透到满天星斗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