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立刻回答，目光扫过三人疲惫却紧绷的面容，最后落向妖兽止步的方向，那里幽光浮动，兽影憧憧。我撑着膝盖站起身，感受着双腿残留的酸软，沉声道：“怕？若真怕了，刚才就该死在那里。你们仔细想想，那妖狼首领变异长嚎之后，深处幽光暴涨，兽群如潮水般响应，这正常吗？”
王薇蹙着秀眉，手中赤红飞剑低低嗡鸣，她接口道：“确实古怪得紧。那嚎叫……像是某种召唤。但这也说明兽群势大，更该死战到底，杀出一条血路！”
“死战？”我摇了摇头，指向那片幽光深处，“你们也看到了，那光点密密麻麻，如同血色星河涌来，根本杀之不尽！硬拼，不过是白白耗尽最后一丝灵力，然后被它们撕成碎片，连个全尸都留不下。别忘了我们闯这秘境是为了什么，不是为了和一群畜生同归于尽的。”
“那你逃就能活命了？”李锐语气依旧不善，但眼中的暴躁稍减，显然也在思考。
“不是逃，是避其锋芒，寻找生机。”我走到一块凸起的岩石旁，手指拂过地面被兽群践踏翻卷的土石，“关键在于，它们为何如此疯狂？为何在我们试图靠近那幽光核心地带时，攻势骤然倍增？那妖狼首领宁可拼着重伤也要长嚎召唤援兵，死守不退？这不像单纯的领地意识或嗜血本能。”
张新成一直没说话，此时却突然开口，声音低沉：“守护。”他手中的古铜镜微微颤动了一下，镜面映着远处的幽光。
“对，守护！”我肯定道，“它们像是在守护那幽光深处的东西。我们越靠近核心，它们的反应就越激烈，越是不计代价。最后那一刻，我们远离了那区域，它们便立刻停止了追击，这绝非巧合。这说明，它们的核心目的不是猎杀我们，而是阻止我们接近某处。”
王薇若有所思：“所以，你认为那幽光深处……藏着它们拼死也要保护的东西？或许是秘境的核心宝物？”
“极有可能！”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“这秘境诡异重重，妖兽如此反常的举动，背后必有缘由。那东西，值得它们如此守护，也必然值得我们冒险一探。与其在兽潮里耗尽性命，不如另寻他路，或者……等我们恢复实力，再想办法绕开这波兽潮，直捣黄龙！”
李锐哼了一声，但没再反驳，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：“说得轻巧！绕开？这鬼地方四面八方都是妖兽的气息，怎么绕？而且那鬼东西还在变异，谁知道拖下去会变成什么怪物？”
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张新成猛地抬头，手中古铜镜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嗡鸣，镜面上一道微弱的涟漪闪过。他脸色微变，目光锐利地投向我们来时的方向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：“不对……有东西……在窥探。很隐晦，但……很强。不是妖兽的气息。”
我们三人瞬间汗毛倒竖，刚刚稍缓的神经再次绷紧到极限。刚刚摆脱兽潮，难道又落入了别的陷阱？这秘境，当真是步步杀机！
我不屑道：“肯定是上面在监视我们，没有上面好奇怪的。”张新成怒道：“上面就这么看着我们死，也不出手帮一下。这是试炼还是要杀了我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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