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名受害者莉娜出现的一周后,肖尔迪奇区一名早起送货的面包店学徒,在后门堆积的啤酒箱旁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。
又一位受害者出现了,他是19岁的艺术院校学生,被发现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,周围除去他的帆布包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。
两天之后,第四位受害者出现,他是一位习惯在清晨遛狗的年轻编剧,他倒在诺丁山附近一条僻静的改建巷里,疯狂吠叫的柯基犬引来了巡逻警员。
mi6位于伦敦市中心的秘密分析室内,卡尔顿点燃了一根香烟,深吸一口。
他面前的白板贴满了受害者的照片、现场物证、地图连线,诺丁山那一位才刚贴上去没多久。
一名年轻女特工捂住鼻子,略带不满地挥手驱散周围浑浊的空气,“主管,你能不能别在分析室这里抽烟?”
卡尔顿并未掐灭香烟,而是怔怔看着受害者们的现场照片。
在加入mi6之前,他是伦敦警局一名优秀的刑警,因此,他非常清楚这些干净的现场意味着什么。
高效而纯粹,目的性极其明确:投放,然后离开。
指尖的香烟在不知不觉中燃尽了大半,烟灰悄然堆积,又无声坠落,而他浑然未觉。
直到灼痛从指腹传来,他猛地一颤,发现烧红的烟丝已经接触到皮肤,他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。
“凶手的愉悦来自知晓,他知晓有一个致命的种子被他种下,正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,按照他设计的程序,缓慢地绽放出痛苦与死亡。”
卡尔顿的神情凝重起来,“他在享受这种遥控的支配感,他根本不在意单个受害者是谁,他在意的是投放这个行为本身,以及这个行为必然引发的混乱。”
“希尔达,”他转头看向年轻女特工,“更新凶手的侧写,极度理性控制下的反社会人格,情感淡漠,将谋杀视为达成个人愉悦的纯粹技术性过程,可能拥有出色的自制力和计划能力,生活中甚至可能表现出正常的假象。”
名叫希尔达的女特工双手飞快地敲击键盘,更新着分析室大屏幕显示的犯罪侧写。
另一边,几个街区外的莱恩酒店顶层,总统套房。
超过三百平米的豪华房间被临时改造成麦斯玛的指挥中心,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依然俯瞰着伦敦的天际线与蜿蜒的泰晤士河,但窗前不是沙发,而是数台魔法投影。
投影光幕上的伦敦地图被分成一个个根据风险程度用颜色划分区域,房间中央的昂贵波斯地毯被收了起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实时投影出伦敦街区情况的金属战术桌。
房间原有的艺术品和古董家具消失不见,沿墙排列着数个巨大的装备架,上面不仅摆放了支配者手枪,还摆放着结合魔法、炼金术与麻瓜科技的最终兵器,潘多拉。
战术桌前的亨特抿了口咖啡,指尖在伦敦街区的地图上划动。
坐在对面的文森特刚从圣托马斯医院回来,他正在调试面前的数个a型球,打算分散更多出去,让它们提供更详细的街区实时情况。
凶手的行为模式越干净,可预测的地点就越模糊。
亨特不断精简优化麦斯玛的巡逻计划,但以麦斯玛目前两人一组的配置,始终都会出现那么两三个盲区。
他将最新的巡逻计划通过手腕上的专用魔法通讯器发送给所有队员,接着喝掉杯子里剩下的咖啡,“e区那边有一个缺口,与其看着地图上的漏洞扩大,倒不如由我去填补。”
文森特点点头,继续调试面前的a型球,“亨特叔叔,记得保持联系。”
亨特应了一声,起身来到装备架换上作战服,外面再套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,长度正好可以遮挡他腰间的支配者手枪。
接下来的两天,他如同一个拥有无限耐心的顶级侦察兵,精准地在特定时间出现在特定地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