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点点头:“刚回来,老刘你这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,”刘海中把烟袋锅往台阶上磕了磕,火星子溅起来,“就是知道你升了副主任,过来道声喜。往后你可是领导了,在厂里可得多关照关照咱院的人。”话里带着点酸意,易中海听出来了,却没接话,只含糊应了声,就推门进了屋。
看着易中海关上门,刘海中的脸色更沉了。他转身往自家屋走,脚底下故意把石子踢得老远,一进门就看见老二刘光天和老三刘光福蹲在地上玩弹珠,老大刘光齐则坐在桌边写作业。
“玩!就知道玩!”刘海中猛地把烟袋锅往桌上一摔,搪瓷缸子被震得叮当响,“看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!整天就知道疯跑,不知道帮家里干点活!”
刘光天吓得一哆嗦,弹珠滚到了桌底下,刚想弯腰去捡,就被刘海中拽着胳膊拉起来:“捡什么捡!作业写了吗?课本背了吗?我养你们这么大,就是让你们在家混日子的?”
刘光福缩着脖子往墙角躲,不敢吭声。他知道,爹一不顺心就拿他们哥俩撒气,大哥刘光齐是家里的“宝贝”,爹从来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。
“还有你!”刘海中指着刘光天的鼻子,唾沫星子溅了一地,“昨天让你给我打瓶酱油,你倒好,还少找了我两分钱!我看你就是没把心思放在正事儿上!今天不许吃饭,给我在屋里背书!”
刘光天眼圈红了,却不敢反驳——他早就习惯了爹的偏心,也习惯了替大哥“挨罚”。
屋里的动静传到院外,易中海坐在自家炕沿上,听得一清二楚。他端起桌上的搪瓷缸,喝了口凉白开,心里叹了口气——刘海中这官迷心窍的性子,怕是今晚又得让老二老三遭罪了。
院门外,闫埠贵已经把那瓶“好酒”放回了柜顶,还特意用布擦了擦瓶身,嘴里念叨着:“等老易真请客了,再把这酒拿出去,省得浪费……”
炊烟渐渐散了,四合院的喧闹声慢慢小了,可藏在各屋的心思,却比白天更活络了。易中海看着窗外的月亮,手里攥着搪瓷缸,忽然觉得——这副主任的位置,好像不仅让厂里的人动了心思,连院里的邻居,也都变了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