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静月正在换衣服,闻言愣了一下:“爸,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薛老板气不打一处来,“我今天去医院,正好看见张巧巧夫妇跟周营长说话,人家对周营长多客气!你知道张巧巧是什么人吗?协和医院的骨干医生,她丈夫是中层,能让他们这么对待的人,能是普通人?周营长是战争英雄,现在管着肉联厂,手下几百号人,连街道办都得给面子!你倒好,就因为人家身上沾了点灰,就把人拒之门外,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?”
薛静月被骂得低下头,心里却不服气:“可他当时确实……”
“确实什么?”薛老板打断她,“他刚从工地过来,身上有灰不是很正常?那说明他踏实肯干,不是游手好闲的人!你以为找个‘干净体面’的就好?那些人有周营长的担当吗?有他的人脉和能力吗?要是能跟周营长成了,咱们家的成分问题、以后办事的难处,不都解决了?”
薛静月沉默了。她想起今天在急诊室看到的周晋冀——抱着同事狂奔,紧张地叮嘱医生,虽然依旧穿着工装,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她心里本来就有些动摇,被父亲这么一说,更是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。
“爸,那我现在该怎么办?”薛静月抬头,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。
“怎么办?主动找机会!”薛老板语气缓和了些,开始出主意,“周营长的同事还在咱们医院住院,你多去病房看看,送点水果、问问情况,跟周营长多接触接触。别端着你那大小姐架子,人家是英雄,不喜欢娇生惯养的姑娘。好好表现,让他看到你的好,说不定还有机会!”
薛静月攥紧了衣角,点了点头。她想起周晋冀在急诊室里的样子,想起他礼貌的笑容,心里悄悄冒出一个念头:或许,父亲说得对,她确实该主动一点。
而此时的医院走廊,周晋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薛老板的“重点目标”。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,医生走出来说:“手术很成功,骨折部位复位得很好,就是需要静养三个月,不能剧烈活动。”周晋冀松了口气,连忙跟着护士去病房。他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何小天,心里盘算着:明天得跟雷大锤商量,从退伍战士里挑个细心的,跟着雷大锤学,暂时接手房屋建设的工作。
至于张巧巧说的相亲,周晋冀还是没放在心上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工作——何小天的康复、住房工程的进度、农庄牲畜的照料,哪有功夫琢磨感情?可他不知道,一场“主动的追求”,已经在薛静月的心里埋下了种子,接下来的日子,他怕是要“招架不住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