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晨光刚漫过前门大街的屋檐,周晋冀的吉普车就停在了雪茹绸缎庄门口。副驾上的王铁柱一身笔挺的工装,腰间别着把制式手枪,以及一副手铐——早上周晋冀找他时只说“去办点要紧事,带好家伙式”,虽没明说是什么,但厂长特意强调“注意隐蔽、听指挥”,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。
“铁柱,一会儿进去先别露枪,取了衣服再说。”周晋冀推开车门,声音压得低了些,“后院要是有动静,你跟紧我。”王铁柱点点头,将手铐揣进内兜,跟着周晋冀迈进店门。
店里比三天前热闹些,陈雪茹正拿着匹粉色花布给一位大妈介绍,见周晋冀进来,赶紧笑着迎上来:“周同志,您可来了!衣服昨天就做好了,我让伙计熨得平平整整的,您试试?”
她转身让伙计从柜台后拿出两个纸包,打开一看,深灰色杭绸中山装和藏青色苏缎列宁装叠得齐整,针脚细密,版型挺括。
周晋冀拿起中山装比了比,大小正合适,转头对王铁柱说:“柱子,你也挑匹布料,我送你一身,就当是之前结婚的贺礼。”王铁柱愣了愣,赶紧摆手:“厂长,不用这么客气……”
“让你挑就挑。”周晋冀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平时出门也得有件像样的衣服,选块耐脏的深色料子,实用。”陈雪茹见状,赶紧抽出几匹深灰、藏青的厚布:“王同志,这几匹是加厚的劳动布,耐磨耐洗,开车穿正好,不少厂里的同志都选这个。”
王铁柱不再推辞,拿起匹深灰色劳动布翻看,周晋冀则靠在柜台边,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后院的门帘——今天的门帘比上次拉得更紧,只留了道指宽的缝,隐约能听见里面有轻微的脚步声。
就在这时,后院的门帘“哗啦”一声被掀开,一个穿着灰布棉袄、戴着旧棉帽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。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,脸上刻着几道深纹,手里拎着个旧布包,脚步匆匆,嘴里还念叨着:“赶时间,借过借过。”正是潜伏了二十多年的敌特康城,代号“老鹰”。
他平时从不敢走前店穿行,今天是接到紧急传递情报的指令,怕绕路耽误时间,才冒险从后院穿店而过——没成想刚走到柜台边,就撞上了靠在那里的周晋冀。
周晋冀的瞳孔骤然一缩——眼前这张脸,和记忆里“老鹰”的档案照片分毫不差!他没丝毫犹豫,左手猛地扣住康城的手腕,右手顺势抵住对方的后腰,发力一拧,只听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康城的胳膊被反剪在背后,整个人被按得踉跄着贴在柜台上,旧布包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“你干什么!放开我!”康城又惊又怒,挣扎着想要反抗,可周晋冀的力道大得惊人,他的手腕像被铁钳夹住,半点动弹不得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店里瞬间安静下来——陈雪茹手里的花布掉在地上,范金友吓得后退两步,差点撞翻身后的布料架,挑布的大妈更是捂着嘴,眼睛瞪得溜圆。
“铁柱,搜身!”周晋冀的声音冷得像冰,王铁柱反应极快,几步冲上前,蹲下身按住康城的腿;双手在他身上快速摸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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