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下来,逻辑环环相扣;每个怀疑都有依据,每个决定都有理由,连“遇袭”的意外都归因于“信息误差”,挑不出半点毛病。
年长的警察合上笔录本,站起身递过笔:“周厂长,您这解释太清楚了,我们回去也好跟上面交代。您放心,康城和那个女同伙我们已经开始审了;顺着他们的线索查,应该能挖出更多东西。”
周晋冀接过笔,在笔录上签了名,字迹遒劲有力:“辛苦你们了,有需要我配合的,随时来医院找我。”
两名警察又叮嘱了几句“好好养伤”,才拿着笔录本离开。刚走出病房门,年轻的就忍不住跟年长的感叹:“周厂长这心思也太细了,连手指变形都能注意到;难怪能立战功——换我,就算见着那变形,也想不到是发报员的毛病。”
年长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:“人家不仅心思细,还懂分寸,没实据不瞎报,有怀疑敢行动,这才是真本事。加上他的履历摆在那儿,谁会不信?以后查案,多学着点这种条理。”
病房里,周晋冀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,轻轻舒了口气。他知道,刚才那番话不仅是给警察的交代,也是给自己的“保护色”——总不能说“我是靠记忆知道他是敌特”,只能用过往经历和细节观察,编织出一个天衣无缝的逻辑链。
这时,张巧巧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走进来,见他神色放松,笑着问:“警察同志走了?没为难吧?”
“哪能呢。”周晋冀接过粥碗,舀了一勺吹凉,“就是问了问怎么发现敌特的,我跟他们说了说细节;都听明白了。”
张巧巧坐在床边,看着他喝粥的模样;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——她就知道,晋冀做事向来周全,就算遇到这种事,也能处理得妥妥当当。
而此刻的审讯室里,康城还在顽抗;却不知道,周晋冀那番“巧妙回答”,早已为公安的后续追查,铺好了一条清晰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