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坛岛的秋夜渐凉，晚风穿过石屋的窗棂，带着淡淡的咸湿气息，吹得檐下的油灯火苗轻轻摇曳。守业还在李伯家跟着学修船，说是最近有艘渔船要赶工，得加班到深夜。晚晴收拾完家务，坐在窗边的木凳上，拿出藏在箱底的粗毛线和竹针，借着昏黄的灯光，开始织起毛衣。
这毛线是她攒了许久的零碎钱，托去镇上赶集的阿婆买来的，颜色是淡淡的青灰色，虽不鲜艳，却耐脏又暖和。守业白天学手艺，晚上还要去码头干活，身上总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，早晚温差大，晚晴早就想着给他织一件厚实的毛衣，让他出门能挡挡风寒。
她低着头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，遮住了眼底的专注。指尖捏着竹针，穿针引线的动作麻利又轻柔，毛线在她手中来回穿梭，渐渐织出整齐的针脚。灯光下，她的手指纤细灵活，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心意，像把满腔的温柔都织进了毛线里。
“吱呀”一声，木门被轻轻推开，守业带着一身疲惫和淡淡的木屑味走了进来。他黝黑的脸上沾着些许灰尘，眼角眉梢带着倦意，可当他看到窗边织毛衣的晚晴时，眼里瞬间亮了起来，疲惫仿佛被驱散了大半。“晚晴，我回来了。”
晚晴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线和竹针，起身迎上去，接过他肩上的工具包，放在墙角，又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和手，语气温柔：“守业大哥，累坏了吧？锅里给你留了番薯粥，还热着呢，快洗手吃饭。”
守业任由她摆布，目光却落在了窗边的毛衣上，好奇地问：“你这是在织什么呢？”
晚晴的脸颊微微泛红，嘴角勾起浅浅的梨涡，拉着他走到窗边，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给他看：“给你织件毛衣，天越来越冷了，你出门干活也能暖和点。”
守业拿起毛衣，指尖触到粗糙却厚实的毛线，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晚晴的体温，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。他看着毛衣上整齐细密的针脚，又看着晚晴眼里的温柔，喉咙有些发紧：“辛苦你了，晚晴。这么晚了还在为我忙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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