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渐浓，院外的槐树落了满地枯叶，风一吹便打着旋儿飘进窗棂。晚晴抱着刚满月的晓宇坐在炕沿上，眼底还带着未褪尽的疲惫，却强撑着精神哄着怀里的小家伙。自从晓宇降生，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，往日里利落能干的性子，在照顾婴儿这件事上，竟变得手足无措。
“乖宝，别哭了，妈妈在呢。”晓宇不知怎的突然哭闹起来，小脸涨得通红，哭声洪亮得震得屋顶的瓦片都似在颤动。晚晴慌忙把他竖抱起来，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，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动作笨拙又僵硬。她学着邻村婶子教的法子，来回踱步哄着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，额头上却急出了一层薄汗。
晓宇的哭声丝毫没有减弱，小身子还一个劲地扭动，小手胡乱挥舞，不小心抓破了晚晴的胳膊。她倒吸一口凉气，却舍不得放下孩子，只能更轻柔地拍着他：“是不是饿了？还是尿布湿了？”她低头查看，果然尿布已经沉甸甸的，浸着温热的尿液。
晚晴赶紧把晓宇放在炕上，转身去拿干净的尿布和温水。可刚转身，晓宇的哭声就更凶了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她手忙脚乱地端来水盆，解开晓宇的襁褓，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油灯，灯油洒了一地，幸好没烧起来。她吓得心脏怦怦直跳，赶紧扶稳油灯，又回头哄着孩子：“晓宇乖，妈妈马上就好，马上就好。”
换尿布时更是鸡飞狗跳。晓宇哭得浑身抽搐，小腿蹬来蹬去，根本不配合。晚晴好不容易按住他的腿，刚把脏尿布抽出来，他就尿了一地，溅得她满手都是。她哭笑不得，只能先用帕子擦干孩子的小屁股，再飞快地换上干净尿布。可刚系好带子，晓宇又“哇”地一声哭了起来，小嘴巴张得大大的，像是在抗议。
“好好好，妈妈给你喂奶。”晚晴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抱起晓宇凑到胸前。可晓宇像是跟她作对似的，脑袋左摇右晃，就是找不到乳头，急得小脸通红，哭声也带上了哭腔。晚晴急得满头大汗，调整了好几个姿势，好不容易让晓宇含住了乳头，他却又突然松开，哭得更厉害了。
这时，院门外传来邻居王婶的声音：“晚晴，在家吗？我给你送点小米粥来。”晚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连忙应道：“王婶，快进来！”王婶推门进来，一眼就看到炕上哭闹不止的晓宇和满头大汗的晚晴，忍不住笑道：“看你这手忙脚乱的样子，是不是这小家伙又闹脾气了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不知道怎么了，一直哭，换尿布不配合，喂奶也不肯好好吃。”晚晴委屈地说道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。王婶放下粥碗，走过去接过晓宇，熟练地把他竖抱起来，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嘴里还念叨着：“我的乖孙孙，不哭不哭，王奶奶给你顺顺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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