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东的深夜,沙漠万籁俱寂,只有项目部铁皮房外的风电机转得沙沙作响。林守业刚和工友们连夜做完隧道围岩的应急加固,满身沙尘地躺在板床上,还没来得及合眼,手机就弹出了晚晴的视频请求。他以为是日常报平安,随手接起,屏幕亮起的瞬间,心猛地沉了下去。
晚晴的眼圈红红的,镜头一转,露出了坐在旁边的晓宇——校服裤膝盖处缠着厚厚的纱布,小脸上还挂着泪痕,怀里紧紧抱着个破损的贝壳盒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林守业的声音瞬间变了调,猛地坐起身,工装外套上的沙粒簌簌往下掉,“晓宇的腿怎么弄的?谁欺负他了?”
晚晴强忍着哽咽,把晓宇在学校遭遇欺凌的事从头说了一遍,从被抢贝壳、遭辱骂“爸爸在中东挖沙子”,到被推倒擦伤膝盖,每说一句,声音就抖一分:“我带他去医院处理过了,医生说只是皮外伤,可孩子心里受了委屈,回来一直不说话,总问你是不是不回来了。”
镜头里的晓宇听见爸爸的声音,小嘴一瘪,眼泪又掉了下来:“爸……他们说你在国外挖沙子,说我是没爸爸管的野孩子……你寄给我的贝壳,碎了好几个……”
“混账东西!”林守业猛地一拳砸在床板上,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倒了。怒火像被点燃的汽油,瞬间烧遍全身,胸口剧烈起伏着,眼里满是猩红,“敢欺负我儿子?还敢辱没咱干的隧道事业!他们家长是怎么教孩子的?学校就不管管?”
“守业,你别激动,事情已经处理好了,那两个孩子道歉了,学校也说要开班会强调纪律。”晚晴连忙劝道,怕他在异国他乡气坏了身子。
“处理好了?”林守业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,“我儿子受了这么大委屈,一句道歉就完了?晓宇长这么大,我连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,凭什么在学校让人这么糟践?”
他转身就往门外冲,抓起挂在墙上的背包开始胡乱收拾,工装、护照、安全帽一股脑往里塞。“晚晴,我现在就申请回国,明天就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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