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把龙滩村的炊烟染成了橘红色,苏晚晴刚收拾完晒谷场的残局回到家,就接到了远在外地打工的丈夫陈守业打来的电话。电话那头的信号不太好,电流声滋滋啦啦的,夹杂着工地机械的轰鸣声。
“晚晴,家里……还好吗?”陈守业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晚晴握着听筒,下意识地放柔了语气:“都挺好的,你放心吧。今天村里李家婶子和王大哥因为牛吃谷子的事吵起来了,我已经劝和了。晓宇在屋里写作业呢,刚还念叨着想你。”
她刻意捡着轻松的事说,不想让远在外地的丈夫分心。可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接着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。“晚晴,辛苦你了。”陈守业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,满是愧疚,“我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,家里的事一点都帮不上忙,老人孩子靠你照顾,村里的杂事还要你出面调解,我这个丈夫,当得太不合格了。”
晚晴心里一酸,连忙安慰道:“说什么呢,你在外打拼也是为了这个家。晓宇学费、爸妈的药费,哪一样离得开你?我在家能应付得来,你别想太多。”
“应付得来……”陈守业低声重复着这句话,语气里的愧疚更浓了,“上次你说晓宇发烧,半夜你一个人背着他跑十几里路去镇上医院,我却只能在电话里让你多注意。今天又听说村里有人争执,你一个女人家还要出面调停,我连站在你身边帮你说句话都做不到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:“我当初答应过你,要好好守护这个家,让你和孩子不受委屈。可现在呢?我常年在外,家里的风雨全让你一个人扛。晓宇长这么大,我没参加过一次家长会;爸妈生病,我没能床前尽孝;就连你生日,我都只能寄个礼物回去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工地隐约的哨子声,陈守业似乎是走到了僻静处,声音清晰了些,却也更显落寞:“昨天工地上有个老乡,他媳妇来探亲,一家人热热闹闹的。我看着他们,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。我想不通,我拼命挣钱到底是为了什么?连最基本的陪伴都给不了你们,我这个男人,太没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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