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卫星电话,晚晴握着手机站在客厅里,指尖还残留着听筒的余温。窗外的暮色渐渐沉了下来,庭院里的石榴树影影绰绰,风一吹,叶子沙沙作响,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心绪。
“妈妈,爸爸在电话里说什么了?”晓宇捧着刚画好的画跑过来,画上是一家三口牵着骆驼的模样,稚嫩的笔触下,骆驼的背上还写着“爸爸”两个字。
晚晴蹲下身,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:“爸爸说项目进展得很顺利,还说等他回来,给你带中东的骆驼玩偶呢。”
晓宇眼睛一亮,抱着画蹦蹦跳跳地跑去客厅:“太好了!我要把这幅画收起来,等爸爸回来给他看!”
看着儿子雀跃的背影,晚晴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。她太了解沈守业了,他向来报喜不报忧,电话里那句刻意的打趣,还有强装出的轻松,都藏着难以言说的压力。上次视频时,他不仅眼底有青黑,袖口还沾着一点未洗净的沙砾,想来在中东的营地生活,远比他描述的要艰苦。
她走到厨房,系上围裙准备晚饭。锅里的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,她却时不时走神,手里的勺子在锅里漫无目的地搅动着。若是往常,挂了电话,沈守业总会再发几条信息,叮嘱她和孩子注意保暖,可今天,手机屏幕干干净净,连一条消息都没有。
“妈妈,今天的粥好香啊。”晓宇凑到厨房门口,吸了吸鼻子。
晚晴回过神,连忙盛了一碗粥,吹凉了递给他:“慢点喝,别烫着。”她顿了顿,忍不住问道,“晓宇,你想爸爸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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