焰鳞兽的灵火尾椎在船尾拖出半道赤金弧线,将幽冥海的墨色海水烫出细碎的汽泡。林墨靠在船舷上,指尖摩挲着融合后的龙玉——淡金龙纹在阳光下流转,偶尔会与怀里的轮回镜共振,镜中昆仑冰封圣殿的画面越来越清晰,那道摇曳的脉灵圣火,已经弱得像风中残烛。“还有两天就能到昆仑余脉。”苏清瑶将新绘的地图铺在甲板上,青铜杖指着一处标注着“寒涛峡”的海域,“这里是进入昆仑内海的必经之路,暗脉会肯定会设伏。”
话音刚落,船身突然剧烈颠簸,赵小胖怀里的炎灵鼠群瞬间炸毛,对着左舷发出警惕的吱吱声。林墨探头望去,只见海面下浮现出无数巨大的黑影,像一群蛰伏的海怪,正对着渔船快速逼近。“是‘邪脉墨章’!”水凝的泉脉灵气顺着船底渗入海中,脸色骤变,“它们的壳被邪脉气硬化过,比归邪岛的墨鳞兽还难缠!”
黑影突然破水而出,竟是一群磨盘大小的墨色章鱼,触手带着倒刺,吸盘里淌着腐蚀性极强的黑液,一碰到船板就将木头蚀出窟窿。“小胖,烧它们的眼睛!”林墨的圣火剑燃起赤金火焰,一剑劈断缠上船桅的触手,火焰顺着触手蔓延,将整只邪脉墨章烧成焦炭。赵小胖的火杖一挥,炎灵鼠群分成数队,精准地扑向墨章的复眼——那里是邪脉墨章的弱点,赤金火焰一碰就爆,墨章的惨叫声震得海面都在发抖。
海面突然响起号角声,三艘挂着黑色龙纹旗的战船冲破雾霭,船舷上站满了身披冰甲的暗脉会教徒,为首的战船桅杆上,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衣人——正是昆仑护脉人的弟子,他的胸口插着一枚黑色令牌,气息已经微弱到极致。“守脉人,停船受死!”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人站在船头,手里握着一把镶嵌着邪脉晶核的长刀,正是暗脉会主尊的亲信“寒甲将”,他的脉术融合了昆仑寒脉与邪脉,专门负责镇守寒涛峡。
“放了他!”林墨的圣火剑指着寒甲将,赤金火焰在海面凝成一道火墙,“否则我把你们的战船烧成灰烬!”寒甲将冷笑一声,长刀猛地劈向绑在桅杆上的弟子,“想救他?先过我这关!”刀光带着寒气,眼看就要将弟子劈成两半,林墨怀里的龙玉突然飞出,淡金龙纹在空中展开,化作一道光盾挡住刀气,同时将弟子卷到渔船甲板上。
“龙玉的自主护主?”苏清瑶眼中闪过惊喜,“它融合了伴生玉的力量,已经有了灵智!”龙玉在空中盘旋一周,突然对着邪脉墨章群俯冲下去,龙纹光芒扫过之处,墨章的邪脉壳瞬间碎裂,露出里面鲜嫩的肉躯,被水凝的泉脉水龙一卷,就全部拖进深海。寒甲将的脸色变得难看:“毁了他们的船!”三艘战船同时发射火箭,箭簇带着邪脉火,对着渔船的帆布射来。
“石敢当,造浪!”林墨的圣火剑劈出一道火柱,将前排火箭全部点燃。石敢当的沙脉灵气突然爆发,在船侧凝成一道巨大的沙墙,他猛地挥手,沙墙瞬间坍塌,化作无数沙砾砸向海面——沙砾与水凝的泉脉灵气结合,竟在海面上掀起一道丈高的巨浪,将射来的火箭全部浇灭,连带着冲在最前的战船都被浪头掀翻。
“不可能!你的沙脉怎么能在海上用?”寒甲将难以置信地嘶吼。石敢当扛起石斧,沙脉灵气在他脚下凝成沙靴,踩在摇晃的甲板上稳如泰山:“老子的沙脉能借一切地脉灵气,这海底的礁石,也是地脉的一部分!”他纵身跃起,沙脉灵气在海面凝成沙桥,对着寒甲将的战船冲去,石斧带着钝力砸向船板,将甲板劈出一道丈长的裂缝。
林墨趁机踩着焰鳞兽跃到为首的战船甲板,圣火剑对着寒甲将的长刀劈去。刀剑相撞的瞬间,寒甲将只觉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,手掌被烫得冒烟,他慌忙后退,长刀对着地面一插,“寒脉·冰封!”甲板瞬间结满冰霜,将林墨的脚牢牢冻住。“你的圣火再强,也怕昆仑的寒脉!”寒甲将狞笑着扑上来,长刀对着林墨的脖颈砍去。
就在这时,龙玉突然飞到林墨头顶,淡金龙纹与圣火融合,赤金光芒瞬间将冰霜融化。林墨趁机旋身避开长刀,圣火剑对着寒甲将的胸口刺去:“你的寒脉,冻不住我的圣火!”寒甲将的冰甲突然爆开,化作冰雾挡住圣火,他本人则借着冰雾的掩护,将一枚黑色符咒贴在船底——“邪脉·自爆符”,能瞬间引爆战船的邪脉气。
“快撤!”林墨一把抓起被解救的昆仑弟子,驭使焰鳞兽跃回渔船。阿木的碎片红光暴涨,净化罩将整艘渔船笼罩,就在这时,战船突然爆炸,巨大的冲击波将渔船推出去数丈远,甲板上的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。寒甲将的笑声从火光中传来:“寒涛峡的‘寒脉风暴’马上就要来了,你们逃不掉的!”
话音刚落,天空突然暗下来,狂风卷着冰粒呼啸而至,海面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,渔船在浪涛中像一片枯叶。水凝的泉脉灵气全力展开,在船身周围凝成一道水盾,却被巨浪拍得摇摇欲坠:“风暴里有邪脉气!我的泉脉撑不了多久!”林墨怀里的龙玉再次亮起,飞到船首化作一道龙形光罩,将冰粒和巨浪全部挡住,但光罩的光芒也在一点点减弱。
“用龙玉和轮回镜联手!”苏清瑶的青铜杖对着龙玉一点,饕餮纹喷出淡青灵气,“龙玉主守护,轮回镜主净化,两者结合能破邪脉寒风暴!”林墨立刻将轮回镜按在龙玉上,赤金光芒与淡金龙纹交织,光罩突然暴涨,对着风暴中心冲去。光芒所及之处,邪脉气被彻底净化,狂暴的风浪竟变得温顺起来,一条被光芒开辟出的通道,出现在渔船前方。
穿过寒涛峡时,众人都松了口气,被解救的昆仑弟子也终于苏醒过来,他抓住林墨的手臂,声音沙哑:“主尊……主尊用邪脉始祖的残魂,污染了昆仑的地脉,脉灵圣火的能量,正在被他抽去激活‘黑暗脉灵阵’!护脉人长老们都战死了,只有我逃了出来……”他从怀里掏出半块残破的玉佩,“这是冰封圣殿的钥匙,只有用龙玉和它共鸣,才能打开圣殿大门。”
两天后,渔船抵达昆仑内海。远远望去,昆仑山脉被一层厚厚的冰雾笼罩,最顶端的冰封圣殿隐约可见,那道脉灵圣火,已经弱得几乎看不见了。岸边的冰地上,布满了打斗的痕迹,散落着护脉人与暗脉会教徒的尸体,还有一些被邪脉气污染的昆仑雪兽,变成了半人半兽的“雪魑”,看到活人就嘶吼着扑上来。
“这些雪魑是守护昆仑的灵兽,被邪脉气污染了!”阿木的碎片红光暴涨,净化罩将一只扑来的雪魑笼罩,“我能净化它们!”赤金光芒顺着雪魑的脉络流淌,雪魑眼中的凶光渐渐褪去,摇着尾巴蹭了蹭阿木的碎片,主动为众人引路。林墨注意到,雪魑的爪子上沾着一种暗红色的粉末,与轮回镜中邪脉始祖残魂的气息同源。
走到冰封圣殿山脚时,地面突然开始震动,无数冰刺从地下钻出,对着众人射来。寒甲将带着数十个教徒从冰雾中走出,他的铠甲上布满了裂痕,显然是之前在寒涛峡受了重伤,但手里的长刀依旧带着寒气:“主尊有令,要将你们的骨头,做成圣殿的祭品!”他猛地挥刀,冰地上突然升起一道冰墙,将众人的退路彻底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