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夜,我蹲在后墙根时,指甲缝里还沾着墨汁——刚替春桃改了给老家的家书。
第三块砖下的铜钱硌着掌心,我捏起来时,指腹摸到背面刻的字——云袖的暗号。
展开揉皱的纸条,王氏的字迹刺得我眯眼:清瑶禁足期间,不得见客,若靖王派人来问,就说大小姐行为不端,府中正严查。
的脚步声从东边传来,我贴着假山石,能闻到提灯里灯油的焦味。
是周妈妈,王氏身边最狠的嬷嬷,昨日刚打了厨房的小丫头二十板子。
我屏住呼吸,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,心尖子都吊起来——若被她撞破,这半个月的布局就全废了。
小姐!春桃的声音像炸雷,从西边廊下响起,老爷让您去书房问话!我看见灯笼的光晃了晃,周妈妈骂了句死丫头,转身往春桃那边去了。
我贴着墙根绕回院子时,春桃正蹲在地上揉脚腕,见我进来,吐了吐舌头:我故意踩了块青苔,疼得直叫唤。
我摸出怀里的纸条,系统界面的红光在纸上游走,【逻辑推理·进度+15%】的提示让我指尖发烫。
王氏急着给我扣勾引靖王的帽子...我盯着烛火里跳动的影子,突然想起那日她鬓角的硫磺味——她烧的不是普通信,是见不得光的旧账。
第二日晌午,我让春桃在厨房门口说:昨儿夜里,大小姐房里飘出龙涎香,我瞅着窗纸上影影绰绰,像有个人穿着玄色蟒袍...下人们端着菜盘子交头接耳时,我坐在廊下绣并蒂莲,针脚密得像雨。
王氏来的时候,带了两盒蜜饯,脸上的笑比蜜饯还甜:清棠,你这两日可要当心些,外头风言风语的...她伸手要摸我腕上的镯子,我往后缩了缩,垂眸吹茶沫:母亲说得是。
可若靖王真留意了呢?
她的手指在半空僵了僵,茶盏磕在桌沿上,溅湿了半幅衣袖。你...你莫要胡思乱想。她起身时撞翻了绣绷,丝线缠上她的金步摇,我...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
我望着她踉跄的背影,听见系统提示【话术反击·进度+10%】。
风掀起她的裙角,露出绣着并蒂莲的里子——和三年前原主落水那天,她穿的那身衣裳,花色一模一样。
三日后卯初,春桃端着早膳进来时,眼眶红得像兔子:小姐,二夫人房里的小丫头送了盒点心,说是给您赔罪的...她掀开锦盒,桂花糕的甜香混着一丝极淡的苦,我凑近些,闻见了夹竹桃的味道。
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,我望着那盒点心笑了。
王氏慌了,急着要下死手了——可她不知道,这盘棋,从云袖在井边摔了第七次水桶时,就已经不是她能左右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