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瑶猛地抬头,脸上的粉被冷汗冲开道痕:你、你血口喷人!
那便请太医来验。我盯着她发颤的指尖,若体内没有朱砂毒素,算我诬蔑。话音刚落,云袖跪在青石板上,声音带着哭腔:奴婢昨夜值夜,亲眼见二小姐往茶盏里撒朱砂......她说,只要她病得重,老爷就会信她受委屈......
沈相的茶盏地摔在地上。
几个粗使婆子冲进后堂,片刻后举着半袋朱砂和几页血书草稿出来——宣纸上的字迹还带着未干的红,赫然写着嫡姐毒我,求青天大老爷做主。
逆女!沈相拍案的声音震得供桌上的烛火乱晃,抄《孝经》五百遍,终身不得参与宗祭!王氏扑过去要拦,被他甩开袖子:你教的好女儿!
再纵容下去,沈家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!
我退到廊下时,雨又开始下了。
沈清瑶的哭嚎被雨水泡得发闷,王氏扶着柱子直喘气,鬓边的珠花歪在耳后。
系统提示突然在眼前亮起红光,一行小字缓缓浮现:【话术反击·雏形进阶】——可在对方设局时反向埋线,诱其自曝。
我摸着冰凉的廊柱,看王氏被丫鬟扶着往院外走。
她今日连头都没敢抬,可我知道,那双手不过是暂时收进了袖笼里。
回院时路过佛堂,檀香混着雨水的潮气钻进鼻腔。
隔着雕花窗,我看见王氏跪在蒲团上,佛珠在指节间转得飞快。
烛火映着她的脸,哪里还有半分贤淑模样,倒像尊被香火熏黑的旧佛——表面供着菩萨,心里藏着刀。
春桃撑着伞跟在身后,我望着佛堂里晃动的烛影,忽然笑了。
这一局,不过是扯下了沈清瑶的遮羞布。
真正要拆的戏台子,还在王氏那柱香里烧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