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有父亲疼,有嫡女名,有遗物可念......我呢?
我连生母是谁都不知道!
苏大人接我进府时,说我是他亡妻的侄女,可府里老仆说,我娘是他在烟花巷里睡过的姑娘......她抓起供词撕成两半,碎纸片扑簌簌落在地上,你以为我想害你?
我只是想让所有人看看,我比你好,比你强——
所以你就该毁了别人的命?我弯腰捡起一片碎纸,原主没害过你半分,她给你送头面,教你女红,连父亲给的荔枝,都挑最红的留你。
可你呢?我直起身子,你想要偏爱,就把她推进荷花池;你想要名声,就用最脏的手段泼她脏水。
现在你哭,是因为终于明白——我盯着她发红的眼,眼泪换不来偏爱,阴谋换不来真心。
她突然扑过来要抓我,被守在门口的春桃拦住。
我转身要走,她的声音从身后刺过来:你以为你赢了?
没有我,你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!
我停住脚步,回头看她。
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团化不开的墨:你说得对。我笑了笑,从今往后,你连做我对手的资格,都没有了。
次日卯时三刻,灯会执事的铜锣声敲遍整条长街。
我站在回廊尽头,看那幅曾被众人簇拥的《百蝶图》孤零零挂在展台上,画中蝴蝶的金粉被夜露打湿,像被抽了筋骨的虫。
小姐,苏姑娘哭了整宿。春桃端着茶盏过来,守夜的婆子说,她把妆匣里的珠钗全摔了,还砸了个青瓷瓶。
我望着展台上的画,指尖轻轻碰了碰袖中那截断簪。
系统红光在眼前闪了闪,【话术反击·初级】的提示音像片羽毛扫过耳膜。
哭,是因为她终于明白......我对着风轻声道,眼泪,再也骗不了人了。
夜风突然卷起一片落叶,掠过廊角。
我抬眼望去,墙头上有道青影一闪而过,腰间玉佩的字纹在月光下晃了晃,像团烧不尽的火。
林修远虽被押走,可王氏那老虔婆......
春桃。我转身往正院走,去查查二夫人最近往佛堂送了多少箱佛经。
春桃应了声,脚步轻快地跑开。
我望着她的背影,嘴角微微扬起——王氏总说自己吃斋念佛,可佛堂的门槛,该有人替她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