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的【逻辑推理】立刻弹出对比:去年退田的凭证用的是相府特制的竹纸,偏黄但有暗纹;这张纸是普通草纸,暗纹处还沾着稻壳碎屑。
春桃,我把纸条递给她,去把去年的退田名册拿来。
春桃应了一声,抱着一本厚册子跑回来。
我翻开名册,指尖在陈二牛三个字上顿住:陈二牛,三月因病亡故,五月他妻子王氏续了田契,七月又退田。我抬眼盯着他,你说你是陈二牛,那去年三月埋在村东头的,是谁?
陈二牛的脸瞬间白得像浆过的布,膝盖一软直接瘫在地上:大...大小姐,我错了!他额头磕在青砖上,是王夫人院里的李嬷嬷,给了我五钱银子,说只要来闹一闹,就说是二小姐指使的...
我捏着名册的手紧了紧——沈清瑶被禁足在绣楼,王氏倒会借她的名头当幌子。
春桃在旁边倒抽了口冷气,我余光瞥见沈福站在门口,手里的钥匙串叮当作响。
老管家,我把名册、假条和陈二牛的供词并排摆在案上,按府规,冒名闹事该怎么处置?
沈福上前一步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锐光:杖责二十,逐出佃籍。
陈二牛抖得像筛糠,我却摆了摆手:但念他是受人蛊惑,减为警告。我盯着他发颤的肩头,你且回去,若再有人找你,把今日的话原样说与我听,免你三年租税。
陈二牛磕了三个响头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账房里一时静得能听见算盘珠子的轻响,沈福突然整了整青布衫,对着我郑重行了个大礼:大小姐,老奴在相府当差四十年,头回见这般明断的主子。他的声音带着点哑,往后但有差遣,老奴万死不辞。
我伸手虚扶他,触到他手背粗糙的老茧——这是跟着父亲走南闯北收田契时磨出来的。有老管家相助,西园的账,才翻得明白。我望着他鬓角的白发,系统突然弹出提示:【证据收集·进度50%】,新的标记节点在王氏→李嬷嬷→佃户之间连成红线。
三日后,我让春桃在厨房和门房放了话:听说大小姐查账查到王夫人头上了,说是城外李家庄还有二十顷私田没上账。春桃转述时,眼睛亮晶晶的:门房张伯听了直咂舌,说王夫人可真会藏。
当夜,我坐在账房里翻新到的田契,烛火在西园田租四个字上跳了跳。
系统的【主动标记】突然亮起红光——李嬷嬷的身影出现在后角门,她裹着件灰布斗篷,鬼鬼祟祟往城南方向走。
我摸出袖中那包追踪香粉,是系统新解锁的道具,撒在衣角半里内都能追踪。沈福,我唤来等在门外的老管家,让你那两个心腹跟着,别打草惊蛇。
沈福点头,月光照在他腰间的钥匙串上,泛着冷冽的光。
我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,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:【证据收集·进度75%】。
李嬷嬷出府那夜,沈福的心腹一路跟着她,穿过青石板巷,绕过护城河桥,最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