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借据一张张摊开，系统红光骤然亮起，【证据收集·进度85%】的提示在眼前炸开。
更妙的是，银封总数与系统推演的王氏私库三百二十两只差八两——那八两，定是王氏平日打赏下人的零用。
春桃，我将银封原样包好，钥匙塞进砚台暗格，把这些放回夹墙，原样不动。
春桃瞪圆了眼，不直接拿给老爷？
要钓大鱼，得让鱼自己咬钩，我指了指借据上的私印，现在缺的是王氏亲笔写的二字，等她发现银封被动，急着转移时，才会露出马脚。
次日晌午，我召沈福来账房。
他进门时，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，见我掀开西厢房的夹墙，五锭银封在晨光里闪着光，突然踉跄了一步。
这...这是？他盯着那把铜钥匙，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婶子说，这些是王夫人三年来让她代存的，我将借据递给他，用你儿子的性命逼的。
他接过借据的手在发抖，老茧刮过纸页发出沙沙声。老奴...老奴竟连自己媳妇都没看住。他突然摘下腰间的总钥匙串，双手举过头顶，大小姐，从今日起，西园的钥匙，您收着。
我没有接，反而按住他的手背：沈叔，我要的不是钥匙，是您的真心。我指了指窗外，王氏院里的海棠开得正艳，您且按旧例管着，等时机到了，再让王氏看看，什么叫天网恢恢
他愣了愣，忽然笑出了眼泪：老奴明白，老奴明白。
我望着他佝偻着背离开的身影，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：【银流还原图生成完毕，可用于公堂对质】。
窗外晚风卷起一片银杏叶，打着旋儿落在田租入账的账册上。
王氏院里传来丫鬟的笑声，我摸着袖中那把铜钥匙，轻声道：别急，你的戏，才刚要开场呢。
春桃端着新泡的茶进来时，我正盯着系统面板上的【证据收集·进度85%】。
她悄悄往我茶里添了块糖，小声道：小姐，王夫人院里的周妈妈刚才来问，说您可要用晚膳？
我抿了口茶，甜得恰到好处。回她，就说我今日想吃蟹粉狮子头，我将账册合上，让厨房仔细做，可别像前儿那样，咸得舌头都麻了。
春桃掩嘴笑，转身时裙角带起一阵风，把窗台上的桂花糕吹得轻轻摇晃。
我望着那抹甜香，忽然想起沈福妻说的话——王氏总爱把坏事推给死人，可她忘了，活人要是狠起来，比死人更会。
而我要做的，就是让所有，都开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