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阁里静得能听见炭盆里火星炸开的轻响。
柳嬷嬷扶着椅背直颤:老奴在相府三十年,竟不知......
你不是不知,是不敢说。我盯着苏晚晚发红的眼尾,可今日,全府都会知道——谁才是真正的冒名顶替者。
两个粗使婆子上来架她时,她突然扑过来抓我手腕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:你以为揭穿我就能赢?
王氏不会放过你的!
我反手扣住她手腕,力道不轻不重:她若真想护你,昨夜就不会让你去佛堂烧信。
苏晚晚的动作猛地一滞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婆子架着她往外走时,她的绣鞋在青石板上拖出两道印子。
清棠。
冷不丁响起的声音让我脊背一绷。
王氏站在暖阁门口,鬓边的珍珠簪子闪着冷光,目光却像刀:你查得这么深,就不怕掀了相府的天?
我迎上她的视线,故意把二字咬得极重:怕。
可更怕死得不明不白——就像我娘当年,连怎么落的水都没人查。
王氏的指尖在裙上绞出褶皱,半晌才甩袖转身,裙裾扫过满地茶盏碎片,发出刺啦声响。
姑娘。小翠从廊下闪出来,递来个油纸包,苏嬷嬷昨夜去了城南医馆,拿了这包药。我捏开纸包,药末簌簌落在手心里,是熟悉的苦杏仁味——与当年毒杀原主的寒心散前药,一模一样。
春桃。我将药包封进瓷瓶,去回老爷,说碧梧院有急症,需请稳婆来诊。
暮色漫进院子时,碧梧院的角门被锁得严严实实。
透过雕花窗,能看见苏晚晚跪在地上,抱着那只旧檀木匣,嘴里念叨着我娘不要我了,声音像被揉皱的纸。
苏嬷嬷守在门外,背对着光,影子拉得老长,像道黑黢黢的墙。
春桃替我披上斗篷时,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扑在窗纸上。
我望着碧梧院方向,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:【中级谋士进度+10%】。
王氏,苏晚晚,你们下的毒,该尝尝自己酿的苦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