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转头对春桃道：去净身房，把吴氏秘密带过来。
吴氏被带进来时，像片风中的枯叶。
她缩在墙角，看见我手里的太医密录，膝盖一软就跪了，喉间发出的声音——果然是个哑巴。
我走过去，蹲在她面前，启动【察言观色】。
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：【旧伤微动，喉管粘连处有震动频率异常】。
我能听见。我轻声说，十年前的声音。
玉簪在掌心发烫，我闭起眼催动回音壁，心器像根细针，直扎进吴氏喉间的旧疤里。
......我不喝！
你们不能逼我......年轻女人的哭腔混着油腥气涌进来，我儿子才七岁......
另一个女声冷得像冰，不喝你儿子明日就进净身房！
啊——！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，那声音里的痛意太浓，我猛地睁眼，看见吴氏脸上全是泪，她指着自己喉咙，比划着的手势。
崔氏让你试毒，你喝了，喉咙烂了，成了哑巴。我按住她颤抖的手，现在她又要逼别人喝，逼我喝，你还要替她瞒吗？
吴氏突然抓住我的衣袖，指甲几乎抠进我肉里。
她张着嘴，泪水大滴大滴砸在青石板上，最后重重磕了三个头。
我从怀里摸出帕子，替她擦了擦脸：你儿子现在在哪儿？
她比划着，手指抖得像筛糠。
我让人接他出来。我把太医密录、残笺、吴氏的哑语证词全收进锦匣，崔氏用别人的命垫脚，今天开始，她的脚底下该扎满钉子了。
离开清虚观时，晨雾散了些，能看见远处的城墙像条灰龙。
玉真子送我到山门口，忽然说：惠妃最后见的人是崔氏。她拂尘扫过梅枝，落英缤纷，她拉着崔氏的手说好妹妹，这胭脂真好看，崔氏笑着应姐姐喜欢就好——可她早把无毒的换成有毒的了。
我握紧锦匣，匣底还留着绿芜的泪痕。
系统提示浮现在眼前：【心器共鸣度96%，真相进度：97%。
解锁回音壁·三日溯语】。
马车驶上回城的官道时，春桃轻声问：小姐，咱们现在回府？
我望着车外飞驰的树影，去布庄。
春桃一愣：布庄？
买匹红绸。我摸出枚银锭丢给她，要最鲜艳的，染得透透的。
春桃接过银锭，突然笑了：小姐是要......
放风声。我望着车帘外的朝阳，崔氏不是爱听别人的哭声么？
我让她先听听，自己的死讯。
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里，我听见系统在说：【下一站，相府正厅。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