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闭眼发动【反溯·贯通】,识海里银链骤然绷直,顺着他的话音往回扎——十年前血月之夜,少年跪在青石地宫,掌心被匕首划开,血珠滴进青铜鼎,唇齿开合:“吾舌为钥,吾声为锁,若有违誓,永缄其口。”
誓言的烙印在他识海里亮得刺眼,我冷笑,心网凝成银链虚影,顺着血契倒推——
夜枭子突然捂住喉咙,双眼瞪得滚圆。
他踉跄后退,指尖抠住青瓦,想吹腰间的青铜哨,可喉头只发出“嗬嗬”的闷响,像被人掐住了气管。
“你每说一句谎,这链子就紧一分。”我攥着竹简书逼近,风卷着我的素衣猎猎作响,“现在,你连求救都做不到。”
他突然扑过来,指甲几乎要抓瞎我眼睛。
我侧头避开,玄铁钥匙从袖中滑出——归雁楼旧厅的钥匙,还带着我体温。
“清棠!”
顾昭珩的声音混着风声撞进耳朵,我转头,见他带着玄衣暗卫从四面八方围上来,腰间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夜枭子看见他们,瞳孔剧烈收缩,突然用牙咬开指尖,在青瓦上用血画符——可刚画两笔,血就顺着嘴角淌下来,他张着嘴,血沫混着涎水往下滴。
系统在识海轰鸣:【誓缚·初启】——可禁言说谎者三息,代价:喉间撕裂。
我捂住嘴,尝到腥甜,抬头时正看见北方天际有红光腾起,像极了母亲当年绣在帕子上的并蒂莲。
“带下去。”顾昭珩走到我身边,将我冰凉的手裹进掌心,“地窖里备了冰魄草,他伤不了自己。”
夜枭子被暗卫架着往下拖,经过我身边时突然抬头。
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,却还梗着脖子,喉结剧烈滚动——他在无声地骂我,或者咒我。
我摸了摸发疼的喉咙,把竹简书塞进顾昭珩手里:“去查,北境寒窑。”
他低头看了眼竹简,又抬头看我,目光里的温度比刚才更烫:“好。”
归雁楼的钟在此时敲响,我望着夜枭子被拖进阴影里的背影,突然想起他说“你母亲也曾如此求过”。
风掀起我的衣袖,腕间银链闪了闪,像在应和北方那道红光。
该收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