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入狱三天了,今天他见到了,他要找的人,但他还没想好,怎么接近这个人,不显得能太主动。
这时,他察觉到身后有一道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,像黏腻的虫子,死死黏在自己背上。
李鹏飞没回头,他快速吃完饭了,起身的时候,回头看了一眼,三张桌子开外,有几个剃着寸头的男人正盯着他,坐正中间的一个满脸横肉,胳膊上纹着褪色的龙形刺青,另一个瘦高个,眼神阴鸷,手里的瓢羹悬在半空,嘴里没嚼东西,视线却半点没挪开。还有一个长的特别壮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鹏飞。
李鹏飞心里门清,像他这种顶着“警察知法犯法”的名头进来,本就容易成为众矢之的。这几个家伙,要么是想立威,要么是受人指使,等着看他的笑话,或是找机会找茬。
他没打算忍。从前当警察,他对付的是穷凶极恶的罪犯,如今在监狱,对付这些心怀不轨的囚犯,也没必要客气。
李鹏飞指尖一紧,就在要走的这一刻,攥住了那把冰凉的铁瓢羹。这瓢羹是监狱统一配发的,不锈钢材质,边缘磨得有些光滑,但勺头的尖端依旧锋利。他手臂微微发力,手腕一沉,对着面前的木餐桌,猛地将瓢羹往下一插!
铁瓢羹的尖端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厚实的实木餐桌面,随着李鹏飞手腕的力道往下压,勺柄微微震颤,大半截勺身都没入了桌面,只剩下一小段柄部露在外面,稳稳地立在那里,纹丝不动。
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,附近几桌囚犯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,连远处的狱警都朝这边瞥了一眼。
那几个盯着他的男人,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,横肉男的嘴角还僵在半空,眼神里多了几分错愕和忌惮。
李鹏飞没理会周围的目光,也没看那几个男人,拿着自己的餐盘,缓缓的走开,他的动作依旧平稳,仿佛刚才那记干脆利落的穿刺只是随手为之。
有几个好奇的囚犯忍不住伸长脖子张望,甚至有人悄悄走得近了些,想看清楚那瓢羹到底是插在表面,还是真的刺穿了桌子。
等看清勺头的尖端已经完全穿透桌面,在桌底露出一小截闪着冷光的金属时,人群里发出一阵压抑的抽气声。这实木桌虽然不如铁坚硬,但要仅凭手腕的力气把铁瓢羹完全刺穿,绝非普通人能做到。
李鹏飞端着餐盘,脚步沉稳地朝餐具回收处走去。经过那几个男人的桌子时,他脚步没停,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们一眼。
横肉男和瘦高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原本盯着他的目光,此刻已经躲闪开来,不敢再与他对视。
食堂里的嘈杂渐渐恢复,但刚才那记穿刺的闷响,和铁瓢羹立在桌面上的画面,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不少人的心里。
李鹏飞将餐盘放在回收台,转身走向监舍,背影挺拔,没有丝毫入狱后的颓丧。他知道,这一下,至少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暂时不敢轻易招惹他,也给他留出多的时间来执行任务。
在监狱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,实力,永远是最好的通行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