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夜人

第132章 星律的烙印

沉降的灰霾并未能吞噬一切。在癸七周身,一个无形的、由纯粹秩序力场构成的领域,如同一个倒扣的透明玻璃碗,将粘稠的灰白色尘埃排斥在外。领域之内,空气依旧保持着一种冰冷的、近乎绝对的“洁净”,与外界那正在凝固、褪色的世界形成了刺眼的对比。灰霾细屑落在力场边缘,发出极其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如同飞蛾扑火,无法侵入分毫。

癸七帽檐下的星芒,锐利如初,并未因环境的剧变而产生丝毫动摇。他手腕上仪器屏幕的猩红警报依旧闪烁,但数据流的分析似乎已经完成。他无视了那条仍在缓缓渗漏灰色能量的破裂管道,也无视了正在被灰霾“封存”的整个世界。他的逻辑核心中,最高优先级的指令始终未变:处理“异常变量”——阿檐。

在癸七的判定中,阿檐与这片“污染之地”的深度耦合,是导致当前失控局面的关键诱因。因此,最直接有效的处理方式,并非净化环境,而是切断变量与污染源的连接。

他抬起手,手腕上那由星律符文构成的镣铐再次亮起。但这一次,光芒不再是束缚性的幽蓝,而是转化为一种更加刺眼、更加纯粹的炽白色。这光芒不带任何温度,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旨在“分离”与“净化”的绝对律法力量。

炽白的光柱,如同手术台上无影灯聚焦的激光,精准地穿透了灰霾,笼罩在瘫软在泥水中的阿檐身上。

“呃——!”

阿檐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、如同野兽受伤般的痛嚎。这痛苦并非作用于肉体,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存在本源。

他感到自己与脚下这片土地的连接,那些无形的、深植于地脉的“根须”,正在被这炽白的光芒强行灼烧、切断。这感觉,不像砍断树枝,更像是将血肉与骨骼生生从粘连的创面上撕扯下来。一种前所未有的剥离感席卷了他,仿佛他正在被从这个世界上“擦除”。

更可怕的是视觉上的变化。在炽白光芒的照射下,阿檐裸露在破烂衣衫外的皮肤——手背、手腕、脖颈——下方的血管,竟然短暂地凸显出来。但血管的颜色并非青紫,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、如同年代久远的碎裂瓷器内部的网状灰白纹路。这些纹路在他皮肤下蜿蜒、搏动,仿佛他体内流淌的不是血液,而是那种灰色的、带着死亡沉寂的能量。这景象只持续了短短一瞬,随着光芒的持续照射,纹路又迅速淡化、隐去,但留下的冰冷触感和视觉残影,却让阿檐感到了彻骨的寒意。

这证明了他与“朽翁”的耦合有多深。星律的净化,正在将他的一部分“本质”连同那些污染一起剥离出去。

“停下……!”阿檐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声音,试图挣扎,但身体在光芒的压制下如同被钉在地上,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。他的意识开始模糊,过往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尘,混乱地翻涌:翰渊阁里修补旧书时指尖的墨香、铜铃儿塞给他石子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、老钟头移动磁石棋子时那沉稳如山的气息……这些属于“人间”的、鲜活的连接,似乎也在这剥离的痛苦中变得摇摇欲坠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
人气小说推荐More+

让你荒野求生:你震惊了全世界
让你荒野求生:你震惊了全世界
公元2075年,人类文明迈入科技新纪元的同时,资源枯竭与环境恶化的阴影也愈发浓重。为探索极端环境下的生存极限,更暗含各国间科技、体能与战略的无声较量,由全球128个国家联合发起的“荒野纪元”全球直播求生赛,在万众瞩目中正式拉开帷幕。上午八点整,全球超200亿观众通过各类终端接入直播信号。从覆盖着皑皑白雪的极地冰原,到黄沙漫天的热带荒漠,再到荆棘密布的热带雨林,100名经过层层筛选的选手,被搭载着
莫明的心烦
我的警花老婆是冰山
我的警花老婆是冰山
他曾是守护国门的无名利刃,代号“龙牙”,于无声处断惊雷。一朝重生,却成了别人眼中碌碌无为的平凡辅警陆铮。面对新的身份与生活,他收起昔日的锋芒,选择沉淀与积累。然而,蛰伏非沉沦,潜龙终有腾空时。一桩桩离奇悬案,一次次危急险情,不断考验着城市的神经。当所有人束手无策之际,他终不再隐藏。过人的身手,缜密的思维,超越时代的战术理念……他以“龙牙”之魂,行守护之责。从微小处着手,于平凡中崛起。且看一代王牌
逆境山行
抗联1935
抗联1935
男主意外的契机,进入1935年的东北,在千万抗联战士的愿力下,有了穿越两个时空的能力,和一个空间。自此以后,从现代世界购买各种,物资,枪械,支援各个首长打鬼子。把鬼子汉奸的钱财变成自己的钱,购买各类物资,只要是鬼子抢,杀。
爱吃糖油的秦命震
从创造武道开始,打造超凡世界
从创造武道开始,打造超凡世界
林圣意外获得一个能创世的游戏引擎,创造的事物可以通过升维降临现实。于是一个个副本出现在蓝星。都市凶杀案被打造成惊悚副本,让一座城市陷入噩梦,为逝者讨回公道。血腥的角斗场副本,令全球通缉的恶徒互相厮杀。武道功法现世,蓝星进入了全民武道时代。林圣创造的武道大陆也随之降临。接着各种凶兽、异能者、修仙者不断出现,冲击蓝星人的世界观。所有人被卷入了这场席卷全球的灵气复苏,成为了这场游戏的玩家。而藏于幕后的
虚拟幽灵
寻洞九千九百九十九
寻洞九千九百九十九
我叫李望川,我妈刘苗姑失踪那年,我已二十出头。寨里人都说,她要么是跟人跑了,要么是跳了洞。我不信。我说不出话,但我听得见山在说话。他们说我是疯子,为一个不要家的人,赔上一辈子。他们不懂。我不是在找人,我是在找家。第九百个洞,水晶壁上映出她年轻的脸。第三千个洞,地下河的呜咽是她哼的山歌。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洞,传说进去的人都出不来。我在洞里看到一尊石像,眉眼像极了我妈。她脚下,踩着一副生锈的……人贩
文刀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