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狐事

第23章 黑符锁海·暗洞藏谋

长安庆功宴的酒香尚未散尽,东南沿海的急报已如利刃般划破和平的表象。三日后,八百里加急的驿马嘶鸣着冲进长安城门,驿卒浑身尘土,战袍染着海风的咸腥,手中的军报被攥得褶皱不堪:“启禀太子!沿海渔村遭暗族余党突袭,百名渔民被掳,生死未卜!”

消息传到苏轻晚耳中时,她正与沈砚、玄墨在百工司查看卫辰新制的探瘴仪。听到“暗族余党”四字,三人对视一眼,瞬间收起了轻松的神色。沈砚握紧腰间短刀,赤色刀鞘泛着冷光:“定是大首领麾下的残部,贼心不死。”

玄墨指尖燃起一缕圣火,眼神锐利如鹰:“庆功宴上太子便说过沿海不宁,没想到他们竟敢掳走百姓,如此嚣张。”

苏轻晚掌心的三界梭微微发烫,泛着淡淡的红光,与当日庆功宴上指向东南的预警如出一辙。“百姓不能有事。”她语气坚定,“我们即刻出发,前往沿海。”

太子闻讯赶来,亲自调拨了最快的战船“破浪号”,又派了五十名精锐神策军随行。临行前,他将一封渔民的求救信递给苏轻晚:“这是侥幸逃脱的渔民拼死送来的,暗族余党留话,要以染梭碎片换人,否则三日后便炼魂祭暗族残魂。”

苏轻晚展开信纸,上面的字迹潦草慌乱,却透着刺骨的恐惧。她握紧信纸,眼中闪过一丝寒芒:“他们想用百姓要挟我们,夺染梭碎片,绝无可能。”

“破浪号”扬帆起航,乘风破浪驶向东南沿海。三日后,战船抵达出事的渔村——青屿村。远远望去,往日炊烟袅袅的渔村此刻一片死寂,码头的渔船翻倒在沙滩上,渔网残破不堪,地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和黑色的瘴气痕迹。

几名幸存的渔民蜷缩在村头的破庙里,见到苏轻晚等人,如同见到救星,纷纷扑上前来哭诉。“护梭者救命啊!”一位老渔民泪如雨下,浑浊的眼睛布满血丝,“三日前夜里,黑风裹着黑雾突然袭来,那些暗族妖人一个个青面獠牙,见人就抓,我孙儿……我孙儿还在他们手里!”

另一位年轻渔民补充道:“他们临走前留下了一块黑色符文,说三日后要我们带染梭碎片去附近的黑礁岛换人,否则就把乡亲们的魂魄炼了,喂暗族的残魂!”

苏轻晚跟着渔民来到海边,只见一块黝黑的礁石上,果然嵌着一枚巴掌大的暗族符文。符文通体漆黑,刻满了扭曲的暗族文字,泛着浓郁的黑芒,周围的沙粒都被腐蚀成了焦黑色,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。

“这是噬魂符的变种,”玄墨凑近观察,眉头紧锁,“符文下方埋着引魂阵,一旦启动,就能将活人魂魄抽离,炼化为暗族的养料。看来这些余党背后,定有懂行的巫师操控。”

沈砚抽出短刀,赤色刀光一闪,便要劈向符文:“先毁了这鬼东西再说!”

“等等。”苏轻晚拦住他,“这符文或许与渔民的安危相连,贸然毁掉,恐怕会打草惊蛇,伤及百姓。我们先找到渔民的下落。”

玄墨点点头,周身灵力暴涨,战神形态瞬间显现。九条金绿相间的长尾在空中舒展,尾尖的圣火如同星辰般闪烁。他闭上双眼,灵识顺着海风扩散开来,覆盖了附近的海域和岛屿。片刻后,他睁开眼,语气凝重:“找到了!渔民被关在黑礁岛西侧的海底暗洞里,里面布满了暗族的噬魂阵,还有十余名暗族余党驻守,其中一道气息很熟悉,像是……之前从灵族圣地逃脱的巫师!”

“是他!”沈砚眼中杀意暴涨,“当日让他侥幸逃脱,今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!”

苏轻晚目光落在礁石上的暗族符文上:“这符文应该是暗洞的入口机关,毁掉符文,或许就能打开暗洞通道。”

“交给我。”沈砚上前一步,周身灵力灌注短刀,赤色刀芒暴涨,如同燃烧的烈焰。他高高举起短刀,朝着符文狠狠劈下:“斩魂刀法——破!”

赤色刀光如雷霆般落下,正中暗族符文。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符文瞬间布满裂纹,黑芒如同潮水般涌出,随后便快速黯淡下去。符文炸裂的瞬间,沙滩上突然出现一个直径丈余的黑洞,黑洞下方传来海水的轰鸣声,隐约还能听到渔民的哭喊和暗族的狞笑。

“果然是暗洞入口!”玄墨纵身跃到黑洞边缘,九尾扫出一道圣火,照亮了下方的通道,“通道直通海底暗洞,大约有百十米深,噬魂阵的气息就是从下面传来的。”

苏轻晚示意神策军战士守住洞口,随后对沈砚和玄墨道:“我们三人下去救人,神策军在外接应,防止暗族余党逃跑。”

三人相继跃入黑洞,通道内壁湿滑冰冷,布满了暗族符文,黑芒顺着符文流淌,散发着蚀魂的戾气。下行约百十米后,眼前豁然开朗,一个巨大的海底暗洞出现在眼前。

暗洞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石台,石台上刻满了噬魂阵的符文,黑芒从符文中央涌出,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柱,直冲天顶。百名渔民被绑在石台周围的石柱上,浑身被黑色的魂链束缚,魂链另一端连接着噬魂阵,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,眼神空洞,显然魂魄已被阵法抽取了一部分。

十余名暗族余党手持黑刃,守在石台周围,为首的正是那位从灵族圣地逃脱的巫师。他身着黑色法袍,脸上刻满了暗族图腾,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黑晶的法杖,正念念有词地催动噬魂阵。

“苏轻晚,你果然来了。”巫师听到动静,缓缓转过身,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,“看来你很在乎这些贱民的性命,既然如此,就把染梭碎片交出来吧!”

沈砚挥刀指向巫师,怒喝一声:“你这妖道,残害百姓,今日定要取你狗命!”

“别急着动手。”巫师冷笑一声,法杖一挥,噬魂阵的黑芒暴涨,渔民们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,“你们若是敢轻举妄动,我立刻催动阵法,让这些百姓魂飞魄散!”

苏轻晚眉头紧蹙,掌心的三界梭泛着金光,随时准备出手。“染梭碎片我可以给你,”她缓缓开口,目光紧紧盯着巫师,“但你必须先放了百姓,否则休想要碎片。”

“哈哈哈!苏轻晚,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?”巫师狂笑起来,眼中满是狡黠,“先把碎片扔过来,我验明真伪后,自然会放了他们。”

沈砚刚要反驳,却被苏轻晚用眼神制止。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染梭碎片——那是之前从灵族圣地找到的半块碎片,故意留作备用。“这是最后一块染梭碎片,你看好了。”她举起碎片,金光在暗洞中闪烁。

巫师的目光瞬间被碎片吸引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他死死盯着碎片,贪婪地舔了舔嘴唇:“快扔过来!”

苏轻晚手腕一翻,将碎片朝着巫师的方向扔去。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,巫师连忙伸出法杖,黑芒凝成一道藤蔓,想要缠住碎片。就在此时,沈砚突然动了,赤色刀光如闪电般劈向藤蔓,同时玄墨的九尾横扫而出,圣火点燃了暗洞两侧的岩壁,照亮了整个暗洞。

“不好!”巫师脸色大变,想要催动噬魂阵,却发现苏轻晚早已催动三界梭,金光凝成一道光盾,挡住了噬魂阵的黑芒,同时护住了被绑的渔民。

“给我拿下!”苏轻晚一声令下,沈砚挥刀冲向巫师,玄墨则朝着其他暗族余党扑去。神策军战士也从洞口涌入,与暗族余党展开激战。

暗族余党哪里是对手,顷刻间便被斩杀大半。巫师见势不妙,转身想要逃跑,却被沈砚的刀光拦住去路。“留下吧!”沈砚怒吼一声,斩魂刀法全力施展,赤色刀光如同瀑布般落下,逼得巫师连连后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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