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壮，你身上咋有股怪味？”
杨大壮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暗叫不好——这娘们鼻子也太灵了！
他赶紧挠了挠后脑勺，脸上挤出点笑：
“哦……刚才路过个洗头房，进去洗了个头。那洗头的小姑娘喷了老些香水，估计是蹭我身上了。”
郭芙蓉瞅着他耳根悄悄泛红，嘴角撇了撇，语气却严肃起来：
“大壮，你现在可是协警，虽说不是正式编制，但也得守规矩，在外边不能瞎胡闹，明白不？”
“嚯哟，郭队长，您这可就冤枉我了！”杨大壮急得声音都高了些，
“我杨大壮是那样的人吗？绝对不可能胡来啊！”
“行了行了，少贫嘴。”
郭芙蓉摆摆手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他，“这是给你弄的新身份。”
杨大壮接过来一看，上面的名字写着“王冰洋”，照片倒是他的。
“要去做卧底，总不能用真名实姓。”郭芙蓉看着他，
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，“这身份信息都做过备案，你记牢了。”
“郭队长，我这要是去了，把小命搁那儿了，你……你会不会心里头有点不好受？”
杨大壮捏着那张“王冰洋”的身份证，指尖微微发紧，
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，眼底却藏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郭芙蓉闻言，黛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，遮住了眼底的情绪，语气听着淡淡的：
“你都死过两回了，我早就……习惯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说的叫什么话！”杨大壮像是被戳中了痛处，猛地抬眼，又气又急，
手里的身份证被他攥得变了形，“合着我这条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？”
他气呼呼地甩了下袖子，转身就往外走，脚步都带着股子冲劲。
郭芙蓉望着他噔噔噔消失在门口的背影，方才那副淡然的模样瞬间垮了下来。
她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，嘴唇动了动，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。
眉心拧成个疙瘩，眼底翻涌着藏不住的担忧，像被水浸过的墨汁，浓得化不开。
但也就片刻功夫，她深吸一口气，抬手按了按眉心，
那抹担忧渐渐被一种更坚定的东西取代——是对他本事的信，也是对这次任务的底气。
她缓缓坐回椅子上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，目光落在门口，像是在说给自己听：
“这家伙，命硬着呢。”
坐进车里，杨大壮把那张“王冰洋”的身份证随手扔在副驾上，手指烦躁地敲着方向盘。
“这娘们……到底有没有半分担心我？”他嘀咕着，眉头拧成个疙瘩。
刚才郭芙蓉那话像根刺，扎得他心里不得劲。可转念一想，又自嘲地撇撇嘴，
“罢了罢了，不管她真心假意，帮她把这事儿办妥，之前欠的人情债也就清了，两不相欠。”
他深吸口气，从口袋里摸出郭芙蓉给的那几张薄薄的资料纸，借着车窗外透进来的光仔细看着。
要端掉毒枭赵老三，关键得找到一个叫梅林凯的女人——资料上写着，是风月场里的人。
“梅林凯……”杨大壮默念着这个名字，指尖在纸上划过地址，
“住在桃林县，离百花镇几十公里路啊。”他抬眼望了望前方的路，
发动汽车，引擎“嗡”地一声响，车轮碾过地面，朝着隔壁县的方向驶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