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明面上暂时奈何不了你,那就来阴的!你要划清界限?我偏要让你沾上一身腥!
他唤来一名心腹,低声吩咐道:“去找几个机灵点、生面孔的弟兄,扮作溃兵或流民,分批混入袁州地界,特别是吉安方向。告诉他们,不必打探军情,只做两件事:第一,散播谣言,就说我谭宗亮已与陈参将暗中达成默契,划地而治,袁州以北归我,以南归他,互不侵犯,共抗上官!”
此计极其毒辣。一旦此等谣言传开,沈葆桢和曾国藩会如何看陈远?一个与降将“勾结”、划地自雄的部下,绝对是上位者的大忌!
“第二,”谭宗亮声音更冷,“找机会,在袁州境内,特别是靠近我军驻地的村镇,制造几起‘劫案’,手法要像……像我们以前做的。留下些指向我部的‘痕迹’,但不要太明显。”
这是栽赃嫁祸,制造摩擦。他要让袁州北面的百姓觉得,谭宗亮部贼性不改,依旧在骚扰地方,而陈远这个父母官却无力保护,甚至可能为了“默契”而纵容。既能败坏陈远官声,激化民间矛盾,也能为自己日后若被逼无奈再次“落草”预留空间和借口。
“记住,手脚干净点,若有失手,你知道后果。”谭宗亮盯着心腹,眼中寒光凛冽。
“属下明白!”心腹打了个寒噤,领命而去。
看着手下离去,谭宗亮走到窗边,望着南方袁州的方向,脸上露出一抹狰狞。
“陈远,你想把我困死在这山里?没那么容易!就算死,我也要拉你垫背!这浑水,咱们一起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