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需要什么药?”
“别的还好,营中或能支应。但有一味金疮铁扇散,主药是犀角、麝香等名贵药材,营中难寻。”
陈远目光一凝,沉思片刻后走出营帐,低声唤来王五:“你拿上这个。”他从贴身处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——这是从圣库财物中精心挑选出的一件,既价值不菲,又不易追溯来源。“去找那个常来营中做生意的刘掌柜。把它给他,换最好的金疮铁扇散。他若问起,只说是替一位不想露面的官长办事。”
“明白!”王五接过玉佩,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。
与此同时,陈远又找来李铁柱,递过一锭赏银:“你去军需官和医官那里打点一下,就说是为我们哨的伤员求药,按规矩来,能求到寻常伤药也好,做个样子。”
就在他布置妥当之际,帐外传来通报:张把总亲至!
陈远整理衣甲出迎。只见张把总站在营区中央,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驻地,微微颔首。
“免了这些虚礼。”他大手一挥,脸色凝重,“陈远,塘马刚回的消息,你昨日说的那条路,确实被长毛卡死了。陈玉成的主力离这儿就三天的路程,老子们被堵在这儿进退不得!”
他蹲下身,捡起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:“你跟他们交过手,说说,这帮长毛什么路数?”
陈远立即上前,指着地上的简图禀报:“大人,敌军虽强,却犯了分兵的大忌。哨卡、巡河船各处都要守,兵力必然分散。他们越是急着封锁道路,越是说明心里发虚!”
听到这里,张把总眼睛一亮:“接着说!”
“卑职发现一条裂谷险道,敌军以为天险,未设防备。若遣一支精锐由此迂回至敌后,纵火制造混乱。届时大人率主力正面施压,必能打乱敌军部署!”
张把总猛地站起身,重重一拍陈远肩膀:“好小子!从背后捅刀子,这主意够狠,老子喜欢!”
他环顾四周,压低声音:“伤员给老子照料好了,队伍带紧点。今晚来中军帐,咱们细说!”说完转身就走,毫不拖泥带水。
送走张把总,陈远回到帐中。不过半个时辰,王五便去而复返,将一个寸许长的精致瓷瓶悄悄塞入他手中,低声道:“大人,办妥了。刘掌柜很识相,什么都没多问,取来了最好的药。”
陈远握紧微凉的瓷瓶,掀帘走进昏暗的营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