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整顿团练的同时,陈远暗中启动了一个更大胆的计划。他通过苏文茵,开始在长沙的落魄士子中物色人才。第一批选中的是三个屡试不第的秀才,他们被秘密送往栖霞谷,由杨芷幽亲自考核后,安排到靖安营中担任文书。
我们要建立的,不只是一支军队。陈远在给杨芷幽的密信中写道,更是一个全新的体系。这些读书人,就是未来的种子。
更令人意外的是,袁州团练使韩坤竟也派人送来贺礼。除了例行公事的贺仪,还有一封密信,暗示愿意冰释前嫌,并提供了几条关于江西官场的内幕消息。
陈远将密信在烛火上烧毁,对亲兵淡淡道:告诉韩大人的使者,心意领了,来日方长。
他心里清楚,韩坤的转变,一方面是因为他在曾国藩面前的分量加重,另一方面也是沈葆桢在重新评估他的价值。
这天深夜,陈远独自在督办衙门查阅卷宗。烛光下,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份关于漕粮转运的公文上。忽然,他发现了一个异常:今年吉安府的漕粮数额,比往年增加了三成。
来人。他唤来值夜的亲兵,请赵师爷过来。
这位新聘的刑名师爷仔细查看了公文,皱眉道:大人,这确实蹊跷。如今战事频繁,田地荒芜,漕粮不减反增,其中必有猫腻。
陈远沉吟片刻:你去查查,这笔额外的漕粮,最终都流向了何处。
师爷领命而去。陈远走到窗前,望着沉沉的夜色。他隐约感觉到,自己正在接近一个更大的秘密。这个发现,或许将让他在接下来的棋局中,占据更加主动的位置。
权力的游戏已经开始,而他,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玩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