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先生的事情虽然暂时被吴四宝压了下去,盯哨的人也全部撤离了
但陈默心里的警报并未解除。他知道,这就像一个脓包,不彻底挤干净,随时可能再次发炎,甚至引发败血症。
他必须让父亲与周老先生,以及任何可能带来风险的关联,进行彻底的切割。
他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通过那位伪装成邻居的同志,给父亲带去了一封没有落款的密信。信里没有多余的话,只有八个字:
“断尾求生,弃车保帅。”
陈怀远收到这封没头没尾的信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脸色变得煞白。他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生意人,瞬间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——周老弟的事,虽然人被放出来了,但是造成的后果可能比他想象的更严重,已经牵连到了儿子,必须立刻撇清关系!
虽然心里对老友万分愧疚,但想到儿子的处境和安危,陈怀远咬了咬牙,下定了决心。
第二天,陈怀远做了一件让周围邻居都感到意外的事情。
他提着一包点心,主动去了周老先生的诊所。当时诊所里还有几个病人,陈怀远当着众人的面,将点心放在桌上,语气冷淡地对周老先生说:
“周老弟,这点心你留着吃。以后……咱们还是少来往吧。”
周老先生愣住了,不解地看着他:“怀远兄,你这是……”
陈怀远别过脸去,硬着心肠道:“我儿子现在在特高课当差,身份敏感。你这里……人多眼杂,听说最近还不太平。为了避嫌,也为了我儿子的前程,咱们这几十年的交情,就到这儿吧。”
这话说得极其绝情,甚至带着点势利眼的味道。周围的病人和伙计都听得面面相觑。
周老先生看着老友决绝的背影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,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和一丝了然。他大概也猜到,可能是自己惹的麻烦,连累老友了。
陈怀远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,脚步有些踉跄。一回到家里,他就关上门,老泪纵横。几十年的友情,就这么亲手斩断,他心里如同刀割一般。
但他知道,这是为了儿子,为了这个家,他必须这么做。
而陈默在暗处看着这一切,心里也不是滋味。他明白父亲的痛苦,可在这乱世之中,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,他只能选择这条最为决绝但也最为安全的道路。他紧紧握着拳头,指甲嵌进掌心,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危险的局势中保护好家人。
但为了儿子,他必须这么做。
从那以后,陈怀远和周老先生真的断了往来。陈怀远表面上依旧做着自己的生意,可心里却时常想起与周老先生的过往,那些一起谈天说地、互相扶持的日子,如今都成了回忆。而陈默则更加小心谨慎地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,利用自己在特高课的身份,暗中收集着各种情报,寻找着摆脱困境的机会。
不仅如此,陈怀远还开始处理一些他之前参与的、有些灰色地带的“小生意”。比如,他之前通过一个远房侄子,偷偷倒卖过一些不受管控但利润微薄的土布,虽然量很小,但也属于违规。他立刻停止了这项生意,并且对外放出风去,说自己年纪大了,不想再沾惹任何是非,要清清白白过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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