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胜斌随便找了把椅子坐到了那儿，动作随意，一点署长该有的架子都没有，“嗯……过来和大伙聊两句。整个天铁郡这下都动起来了，或者说大夏三十六州都是如此，现在连扫大街的环卫工都在盯着垃圾桶里有没有废料，这狗东西倒是省了我们一半的宣传功夫……”
“对方很嚣张，很踏马的嚣张。但是嚣张也没办法啊，这个组织有本事批量制成改造兽，有本事手伸得又长又安静，有本事黑掉广播总站还能全身而退，连那些镇国的老前辈们都没能发现敌人的踪迹……”
“说这些话是想告诉你们，你们要面对的敌人，比我们预想的要更强大、更狡猾、更嚣张，也更危险。注意安全，以及加油吧。”
王胜斌语气顿了顿，似乎还想开口问些什么，但是还是没张这个嘴，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气。
“唉，脑子乱，说话的时候就懵了。你们可得注意休息，别像我这样，走了啊，都在自己座位待着继续忙吧，不用送了。”
王胜斌来得犹豫，走得干脆，最后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起身门口处。
话也说完了，人也出门离开了。
办公室里的空气在王胜斌离开后凝滞了几秒，烟味还没散尽，混着众人身上的疲惫气息，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曹函青最先发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，“署长这火憋得，烟屁股都快咬碎了。还得过来鼓励咱们别泄气，领导也是难啊。”
赵磊扒拉到这桌子上文件，接话道：“泄啥气倒不至于。主要就是憋屈。咱们跟个查了一天，结果人家直接广而告之了，线索还得靠敌人提供，这嘲讽味儿太重了”
“那现在咋办，之前还得藏着掖着，现在全大夏都知道了，咱们查案的规矩是不是也得变了？”刘奎揉着腿肚子问道。
今天他这腿就没歇过，要不是刚刚署长进来时他低头揉腿不好看，他打算一直到吃饭前都揉腿的。
文子仲没吭声，他此刻正在想一种可能。
为什么这么一个组织如同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大夏境内，这真的是境外势力能扶持起来的吗？
如果是短期布置的，那确实不太现实。
如果是长期布置，又如何保证其秘密性。百密尚且还有一疏，长期布置在整个大夏的眼皮底下，真的能如此隐蔽，直到其自我揭露吗？
为什么老前辈们出动，却连对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，是上面在刻意隐瞒，还是真的毫无线索。
如果是真的无法追踪，是内鬼的问题吗？但是如果想要完成这种全国宣告式的操作，需要多少内鬼？需要多少高位的内鬼？
还有一种可能，就是这个组织拥有和大夏同样数目的高手，可以阻止大夏方面的反向追踪。但若是这样，对方有什么必要做出这般引人注目的举措？兴趣使然还是别有目的？
无论是哪种，高手的成长需要时间、需要资源，这些东西如何躲过大夏的眼睛？结果又绕回到了内鬼身上。
身居高位的内鬼，数目众多的内鬼……
如此一来，就再度回到了第一个问题，若是短期布置实在不现实，若是长期如何保证秘密。
不对，不对。
为什么要考虑现实的问题，自己身上现在不就带着一个不现实的东西吗？
系统……
那个组织是不是也有，甚至说是由一个系统拥有者一手创立出来的……甚至，肃天这个组织内有着不止一个系统拥有者。
无法想象自己认知以外的事物。
没接触过系统的人，是无法想象这种东西有多离谱的。
但是文子仲接触过，也正因如此，他想到了这种解释。
为何废物能变成强大的改造兵器，为何可以在大夏眼皮底下创建一个庞大的组织，为何老前辈出手依然寻找不到其踪迹，为何如此嚣张似乎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。
系统，可以解释上面所有的问题，毕竟系统的存在本就是可以将匪夷所思化为现实。
想到此处文子仲内心吐槽。
玛德，这玩意儿还能在一个世界观下存在两个的吗？世界扛得住这么造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