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建设听我说完,哈哈大笑起来,笑的那叫一个癫狂。
笑完之后,张建设平静的说道:志成,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?放着韩玉婷你不上,偏要找朱丽丽来吊着自己,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。
我没有理他,我点了一支烟,在烟雾缭绕中看着台球社门外的马路。
过了一会,张建设问道:下学期你有什么打算啊?
我的眉毛上挑了一下,疑惑的看着张建设,我心想,你个连教材都不知道放哪的人,还好意思和我讨论学习计划啊,我眼中的疑惑不置可否。
张建设当然也看懂了我眼中的疑惑,于是说道:我不是说学习的事,我说的是我们什么时候能赚钱?我们什么时候能在这一片有社会地位。
我不屑的说道:我们是学生要社会地位有啥用?
张建设平静的说道:志成,咱们也老大不小了,也该想想怎么挣钱了,你看看我们市现在都啥样了,大厂子还能开点工资,小厂子倒闭的老了,下岗工人一大堆,就这还是北方比较不错的城市呢,其他二三线小城市还有县城,老百姓过的比农民还苦呢。诶,你先别反驳,这可不是我说的,是我大爷前两天来我家过年说的,说是什么国家政策倾斜的阵痛期,说是什么改革不可避免的。
我听张建设说完,我陷入了沉思,我心想张建设的话不一定准,但是张建设他大爷的话一定是准确的。因为他大爷是我们那片学历最高的人,七几年的大学生,还是总工会的指导教师,就是给企业领导讲课的,所以他大爷说的一定有道理。
张建设接着说道:前一阵子我去找黄紫莹的时候,遇见“傻全”了,他现在在火车站的货场卸货呢。
我不明所以的问道:他怎么干那个了啊?
张建设说道:为了挣钱呗,在火车站卸货一天能挣70元。对了,“傻全”跟我说,他也是我们这个大专毕业的,他说毕业之后去人才市场找工作,现在企业的实习期每月只给开200元,转正之后给开700元。
我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张建设。
张建设说道:一个月200元还不够我他妈交电话费呢。
我再次问道:那现在经济不好,我们也不一定能挣到钱啊?
张建设说道:我大爷说了,现在主要就是原来企业工厂里的那些人不行了。志成,你发现没?现在社会上的流氓反倒挣到钱了,你看冯铁龙多有钱,就连大蛤蟆那个傻逼都成天穿金戴银的,咱们兄弟要是干还能不如他们。还有个事,前两天我跟刘凯他们也谈了一下,他们今年就毕业了,以他们的学习成绩哪也考不上,一个个还等着跟咱们混呢,你说咱们要是不挣点钱能行吗?也不能总是靠陈景峰的生活费请客啊。
我想了一下说道:你说的对,等景峰回来咱们好好研究一下。
张建设听我这么一说,当时就兴高采烈起来。站起身就出了台球社,在台球社门前嗷嗷的叫了两声。
北方的寒冬,一个带着太阳镜的男人,朝着马路大喊大叫,这是多么奇怪的场面,绝对的精神有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