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公安局,刑警支队,顶层会议室。
一场由市局最高领导亲自主持的、保密级别被列为“绝密”的内部会议,正在召开。会议室里烟雾缭绕,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。
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——如何定性“074号案件”中,那个以一己之力撬动了整个案件走向的、充满了谜团的“关键人物”……陈歌。
会议桌上,争论不休。
“他的存在,是一个巨大的、不可控的风险!”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领导用力地摁灭了手中的烟头,沉声说道,“这种公然在网络上传播封建迷信、引发社会恐慌的个人,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,都应该立刻进行控制和封杀!这是原则问题!”
而另一部分以秦峰为首的、思想相对开明的少壮派,则坚决反对。
“恕我直言,各位领导,”秦峰站起身,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,“我们应该看的是结果!结果是,二十年的悬案,破了!‘周老虎’这颗毒瘤,倒了!陈歌的能力虽然诡异,但他是一把足以刺破黑暗的、独一无二的……利刃!我们不应该想着如何折断它,而应该思考,如何为这把利刃,配上一个最合适的鞘!”
就在双方僵持不下,气氛越来越紧张之际,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。
林清雪抱着一叠厚厚的、至少有数十页的报告,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。
她,是作为“074号案件”的核心技术顾问,被特批参与这次会议的。
她将那份由她连夜赶制出来的、逻辑缜密、数据详实的报告,分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位领导。
报告的标题,充满了她个人那浓厚的“科学神棍”风格——《关于“特殊个体陈歌”所引发的“超自然异常现象”(anomalous cases)的初步观测、分析与风险评估报告》
在这份报告里,她绝口不提任何关于“鬼神”、“通灵”的字眼。而是用最前沿的量子物理学、弦理论、信息场理论、以及她自己那套独特的“高维能量体在低维世界投影”的假说,将陈歌所有的“神迹”,都强行地、却又逻辑自洽地,纳入到了一个“科学暂时无法解释,但未来一定可以被解释”的、全新的理论框架之中。
报告的最后,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、充满了科学严谨性的语气,给出了自己的最终建议:“……综上所述,我认为,对‘特殊个体陈歌’进行粗暴的‘封杀’或‘控制’,都是不明智的,那无异于在发现镭元素之后,因为不理解其放射性而将其当做危险品直接深埋。正确的做法是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,抬起头,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我们应该像对待一个新发现的、极不稳定的、却又蕴含着巨大能量的‘放射性元素’一样,对他进行……‘有限度的接触、规范化的引导、以及最高保密级别的……观测与研究’。”
“我提议,在刑警支队内部,成立一个独立的、非官方的、保密级别凌驾于所有常规案件之上的……”
“……‘17号档案室’。”
“专门用来研究、记录、以及……在必要的时候,‘利用’这些由他所引发的……‘超自然异常案件’。”
她顿了顿,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,也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。
“并且,我以我个人的专业素养,以及我的全部前途作为担保,提议,由陈歌,担任这个‘17号档案室’的……”
“……第一位,也是目前唯一的……”
“……编外顾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