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了指白板上那三张触目惊心的案发现场照片，“‘凶手’的作案模式。”
“从菲菲酱的‘椅子断裂’，到赵宇的‘吹风机落水’，再到王浩然的‘书架倒塌’……前三起死亡，都完美地伪装成了一场天衣无缝的……‘意外’。”
她的目光变得无比的锐利。
“我们现在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，仅仅是凭借着一个‘可能会发生’的推测，就动用特警对一名合法的公民进行‘强制传唤’和‘人身限制’……”
“这本身就已经严重地违背了办案程序。”
“事后，一旦……我是说一旦，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，那么我们将要面临的是多么巨大的舆论压力和法律风险？”
“你，想过吗？”
林清雪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，狠狠地浇在了秦峰那有些“上头”的暴怒火焰之上。他陷入了沉默。他知道，林清雪说的没错。他们是警察，他们代表的是法律，他们不能用一种“违法”的方式去“执法”。
但……
“那你说怎么办？！”秦峰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，低声咆哮道，“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，在我们的监控里，以某种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……‘意外’死去吗？！”
指挥部里陷入了一种两难的、令人窒息的僵局。
就在这时。
一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、仿佛早已置身事外的陈歌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他看着眼前这一个代表着“铁血手段”、一个代表着“程序正义”、争执不下的两人，平静地开口了。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把无情的重锤，狠狠地敲碎了他们两人所有的幻想。
“秦队。”
“你的方法……”
“……没用。”
他看着秦峰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“你防不住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一字一顿地，说出了那个足以让这两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世界观再次崩塌的……最终答案。
“因为它杀人，靠的不是物理手段。”
“……而是……规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