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着对富贵荣华的渴望,涌入了慈云城。
他们带来了稀奇古怪的方子:
有号称以“千年蛟龙褪鳞”研磨的玉粉,涂抹后火辣刺痛;
有用“九色鹿胎血”混合“无根晨露”调配的药汁,腥气冲天;
更有甚者,设坛作法,跳大神,烧符水,弄得乌烟瘴气……
妙善公主成了试验品。
小小的她,被迫坐在那里,忍受着各种药物带来的不适,
还有那些“大师”们审视、惋惜甚至带着贪婪的目光。
额角的疤痕依旧顽固,像是对所有喧嚣与努力的嘲讽。
妙善的眼神,从最初的期待,渐渐变成了麻木和深深的疲惫。
她不明白,父王为何如此执着于抹去这道伤疤?妙善公主就是这样善根深厚。
这伤疤,是为了一只蝉留下的,她不后悔。虽然为了一只蝉,把自己的额头都摔破了,也不后悔。
她还很高兴,蝉飞跑了。
但妙庄王的脸色,一天比一天阴沉,眼里的失望和焦躁几乎要溢出来。
悬赏的金额一加再加,封赏的承诺越来越重,却依旧无人能成事。
绝望的气氛,开始在王宫蔓延。
就在妙庄王几乎要放弃,认定此乃天意,非人力可违之时——
宫门守卫通报:
宫外有一青衫书生求见,自称有法可祛公主疤痕。
“书生?”
妙庄王皱眉,不抱任何希望。
这些日子,他见多了招摇撞骗之徒。但病急乱投医,他还是挥了挥手:
“宣!”
来人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,身形清瘦,面容普通,唯有一双眼睛,清澈温润,仿佛能映照人心。
他举止从容,对着高高在上的国王,也只是微微躬身,不卑不亢。
“你有何法?”妙庄王声音疲惫。
书生微微一笑,声音平和:
“回禀陛下,公主额上之痕,非药石可祛,非术法可消。”
“放肆!”旁边一个急于表现的御医立刻呵斥,
“既无法,来此作甚?消遣陛下吗?”
书生并不理会,目光平静地看向纱帘后那道小小的身影(妙善被带来旁听),声音清晰而笃定:
“此痕,乃大慈悲心所显化,是天道对至纯至善的印记。”
妙庄王眉头紧皱,眼中满是怀疑与不悦:
“一派胡言!你这书生,莫不是来戏弄本王?本王只要祛除这疤痕,休要拿这些说辞来搪塞!”
书生却依旧镇定自若,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朴的书卷,递向妙庄王:
“陛下请看,此乃上古奇书,其中记载诸多奇闻异事。
“慈悲之念所化之痕,非但无害,反而是祥瑞之兆。
“公主心怀慈悲,日后必能造福苍生。若强行祛除,恐有灾祸降临。”
妙庄王半信半疑,接过书卷,匆匆翻阅几页。
一旁的妙善,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坚定,轻声说道:
“父王,我不后悔留下这疤痕,它是我救蝉的纪念。”
妙庄王看着女儿纯真的模样,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。
他沉思片刻,最终放下书卷,长叹一声:
“罢了罢了,或许这真乃天意。从此便不再强求祛除这疤痕。”
书生微微一笑,向妙庄王行了一礼:
“陛下英明,公主福泽深厚,日后定能成就非凡。”
一场关于疤痕的风波,就此暂时平息。 强行祛除,如同逆天而行,反损公主福德。”
妙庄王心神一震,下意识追问:“那……难道就任其留存?”
“非也。”书生摇头,
“印记虽留,其形可化。若欲使其消隐,复归圆满,需寻得一味引子。”
“何物?!”
妙庄王身体前倾,急切问道。